碗中的熱氣熏地宋小魚的眼睛有些濕,他額前的幾縷黑發貼在雪白的額頭上,看起來有些可憐。
周執垂眸看他,到底有些不忍心,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今晚怎麼回事?什麼朋友值得你倆大半夜地在醫院守着他?”
宋小魚直覺說出不好,兩眼轉了轉,正在思索怎麼敷衍過去。
“你最好不要騙我,你以為我不能直接去問你的秦意嗎?”周執臉色微冷。
“他…是秦意的前男友。”宋小魚聲音微不可聞,但仍舊被周執聽見了。
隻聽周執深深呼吸了一下,聲音冷得徹底:“宋小魚,你是想當聖母還是想當受虐狂?”
宋小魚搖了搖頭:“不是…”
“跟他分手”,周執的話像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這麼自輕自賤,怎麼讓人愛你,他如果真的喜歡你,會讓你這麼受委屈?”
宋小魚也很糾結,他覺得自己确實淪為了“賤”的地步,但是事情卻又不知道怎麼變成這般地步的,但其實他和秦意都沒有做錯什麼。
“宋小魚,沒有他你便活不下去了嗎?”周執突然嗤笑了一聲,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宋小魚身前,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宋小魚覺得他的目光有些可怕,正要開口解釋,然而突然被對方一手捏住了下颌,周執彎下腰來,嘴唇也随之壓在了宋小魚的唇上。
“唔!”宋小魚一驚,連忙舉起雙手推攘,然而卻絲毫無法撼動周執的身形,對方輕而易舉地将人整個人壓在沙發上,不停地在他唇内探索着,像是帶着報複與憤怒。
宋小魚心中又驚又懼,極力想要掙脫出來,甚至不惜合上牙關咬破了對方的舌頭。
周執的動作一頓,目光像是清醒了一些,任由宋小魚從他身下連滾帶爬地抽出來。
一絲鮮血從周執的嘴角流出,他垂着眼睫,眸中的血絲爬滿了眼球,皺着眉,神色幾近哀傷,如同被欺負的人是他似的。
“周執,你在做什麼!”宋小魚向後退了幾步,膝蓋撞到茶幾了都沒發現,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執,這個他最信任最依賴的人。
周執看着他畏懼的動作,突然自嘲一笑:“其實我最沒資格教訓你,比起你,我才是最賤的。宋小魚,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是喜歡,是無時無刻不想着占有,是嫉妒,是想要擁抱和抵死纏綿,我說的這些,全是我對你的感情。”
宋小魚呆怔在原地,喃喃道:“周執……”
“你怕我也好,恨我也罷,宋小魚,我喜歡你”,周執站起身,慢慢走向門口,好大身形一頓,“今晚的事,抱歉,你先休息吧,别害怕。”
随着大門被開上又關合,宋小魚失神地坐在地上,他看着桌上的藥碗,呐呐道:“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