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顯然不可能将岑嘉的話聽進去:“嘉嘉,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
岑嘉還想說什麼,被宋紹淮攔住了,最後是宋晖止住了場面:“算了,孩子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做主吧。”
宋晖都這麼說了,林姨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沒一會,場面又重新熱鬧起來。
岑嘉趁着沒人注意時,悄悄問宋紹淮:“怎麼回事?林茵姐怎麼忽然瞧不上你了?”
宋紹淮:“……事情解決了,不好嗎?”
“我就是覺得奇怪。”說着,岑嘉又湊近了些,“而且我覺得林茵姐好像遇到事了,她的左臉有些腫,好像被人打過。”
補了妝都能讓人看出異樣,可想而知這一巴掌用了多少力道。
宋紹淮稍頓:“……這事你當不知道。”
“這麼說是真的!”岑嘉克制着才沒讓聲音被旁人聽見,但同時又擔憂,“那我們能幫幫她嗎?”
“放心,會有人去解決的。”
“誰呀?”
宋紹淮沒再說話,隻是往她碗裡夾菜,示意她多吃點。
岑嘉見他笃定,便也沒再追問,她向來信任他。
晚餐過半,幾個客套的小輩親戚要給岑嘉敬酒,因為都是自己人,宋紹淮就沒盯着,再轉身回來時,發現她托着腮,已經有了醉意。
“還行嗎?”
“嗯?”岑嘉并未意識到自己已經醉了,見宋紹淮突然湊近,還以為他有話要說,就這麼直直地看着他。
濕漉漉的眼神同平時不太一樣,她大抵還有幾分清醒,隻是不多了,見宋紹淮不說話,歪了歪頭。
“怎麼了?”
宋紹淮有一瞬間失神,分不清是不是錯覺,好幾秒,他才恢複如常:“不會喝,就不要喝那麼多。”
岑嘉先是笑着,然後忽然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我要去洗手間。”
醉的不要太明顯,宋紹淮無奈,想叫服務員陪她去時,林茵注意到他們這的動靜。
“我陪她去吧。”
宋紹淮看了她一眼:“麻煩你了。”
“沒事。”
岑嘉一進洗手間就吐了,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酒的後勁這麼強,一邊吐一邊控制不住地生理性落淚。
“怎麼樣?好點沒?”林茵在一旁輕撫着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好受些。
待胃裡東西吐得差不多了,岑嘉終于擡起頭:“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林茵笑了,扶着她去洗手台漱口,順便幫她擦了擦臉。
“謝謝你呀。”岑嘉看着林茵,突然感覺她和宋紹淮一樣厲害,能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吐的,她找不出第三個人來了。
“沒事。”林茵貼心地替她整理好淩亂的碎發,才又扶着她出去,“先不回包間吧,裡面很熱,你待久了會更難受的。”
“好。”岑嘉靠在她身上,任由她扶去任何地方。
以前她覺得林茵對她釋放善意是因為宋紹淮,但現在,她想那是因為林茵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林茵找了處空位讓岑嘉坐下,看了眼空無一人的服務台,又說:“你等我會,我去幫你倒杯水來。”
現在正是飯點,休息區無人,連服務員都忙着,岑嘉一人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眼看着側過的身子要倒下時,一雙大掌及時地扶住了她。
岑嘉睜開眼:“哥?”
宋紹淮見她們一直不回去,這才出來找她們:“林茵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岑嘉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是下意識地靠近他,嘀咕着什麼。
“很難受嗎?”宋紹淮聽不清她的呢喃,以為她是喝多了難受,怕她又倒下去,索性将她完全圈到了懷裡。
熟悉的氣息萦繞到鼻尖時,岑嘉再次睜開眼,入眼的是他清晰的下颚線,再往上一點,是他的嘴唇。
幾次了,她在夢裡都不敢亵渎,偏又一次又一次想起。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宋紹淮微微垂眸,視線相撞,他落入比在包間時更加清晰赤/裸的情緒中。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岑嘉不僅沒有一點閃躲,反而問他:“你要不要猜一猜,我在想什麼?”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又自顧自說。
“我在想,你的唇看起來特别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