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夢的話,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怎麼了,現在腦袋還很疼嗎?要我喊校醫再來檢查一次?”半長發的青年皺着他微微下垂的眉毛,擔心地詢問。
“你是誰?”
“不過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吃飯,我等會就——哈?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誰,我到底在哪裡。”
黑目涼樹蹙緊眉頭,插斷對方的話頭。
【太真實了,這不是夢。】
被突如其來一句“你是誰”問懵,池面青年張開的嘴巴沒有合上,眨眨眼睛看向黑目涼樹,仿佛他才是比黑目涼樹更懵圈的人。
黑目涼樹抿緊嘴唇,連口腔内的唾液都沒有功夫吞下,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年輕人等待答複,過于專注的精神扯動腦後勺神經,一陣一陣發疼,胸腔内不禁也跟着開始發悶。
他有點緊張。
不知道怎麼地,他有種預感,對方即将說出的答案将成為一個絕對爆炸的設想。
“遭了啊,這是真變成傻子了……得馬上通知小陣平和老師……”
在黑目涼樹幾近熱烈的目光中,青年人猛地睜大眼睛,一拍腦門趕緊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因為床上病人呆滞的表情,池面青年似乎已經給對方診斷出了“變傻”的結論,嘴裡念念叨叨着起身就要往外跑,但在即将跨出門的一刻,卻與一道迎面而來的黑影撞上。
“嘶……hagi你突然竄出來幹什麼?!啧,下巴疼死了!”
被撞到的卷毛青年用手撫摸着自己可憐的下巴,拎着面色蒼白的幼馴染轉向醫務室内,把手上帶來的飯盒塑料袋遞過去。
“食堂現在已經關門了,給你打包過來吃,現在他怎麼樣,醒過來了嗎?”松田陣平問。
“不是,現在情況有點糟糕……”萩原研二擺出難看的笑容。
“哎呦,人都醒過來了啊,你還一臉緊張幹什麼啊?”松田陣平擡胳膊挺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肩膀,示意他去看床上的人。
醫務室内,黑發青年正呆呆地坐在白色單人床上,腦袋一圈圍着白色紗布,聽到聲響後朝兩人投來視線,面色仍然保持着呆滞,直到看見眼前的卷發青年,黑黢黢的眼睛射出一道不知名的異色。
“怎麼樣,現在醒過來感覺還好吧?”
松田陣平向黑目涼樹走去,卻被身後的萩原研二拉住手臂,回頭就看見對方難以言喻宛如大便不通暢的表情。
“現在黑目同學他好像有點記不得我們是誰——”
“松、田、陣、平。”
幾乎是在萩原研二出聲的同時,腦袋裹着紗布的黑發青年一字一頓喊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