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貓貓眼青年是黑目涼樹的室友,因為上課需要一份特别資料,特意臨時跑回宿舍來取,正好碰見了空閑的黑目涼樹。
【那麼,他是哪一位……諸伏景光,還是伊達航?】
在對方的“順便幫降谷同學拿筆記”的解釋中,黑目涼樹排除了他之前看見四人銘牌之中「降谷零」,剩下隻有叫作諸伏景光和伊達航的同學。
“抱歉,我現在必須得走了,黑目君如果身體還不舒服,及時找宿舍管理員。”
黑發貓貓眼的青年從自己和同伴的書架上翻到所需的資料,沒有多餘停留的時間,臨走之前又囑咐了一句關心。
因為學号是連着的,所以被分配到同一個宿舍,想必所處的班級也是同一個,對方應該也清楚中午發生的這起意外事故。
青年人的身影匆匆消失,黑目涼樹移步來到床頭,瞥了一眼上面的銘牌。
『20XX屆,鬼冢班,諸伏景光』
“原來他是諸伏……所以還有一個人是伊達,其餘兩個人應該晚上會見到。”
黑目涼樹現在有些沮喪,目前已經很大程度上不能再回去——如果回去的條件是阻止那位年輕警官死亡的結局,至少也得等大半年。現在應該做的,是盡快适應現在的狀态和身份。
在宿舍又待了一段時間,把書架上的筆記都重新掃視了遍,看到牆壁上的挂鐘已經有接近四點半,黑目涼樹決定先出去在警校内逛逛。
東京警視廳警察學院占地面積很大,建築設施也多,黑目涼樹憑借指示牌和門口的部分地圖走了幾圈,除了現在還不能進去的地方,算是把學校熟悉了一下。
現在似乎還沒有到下課的時間,黑目涼樹想要找個類似機房的教室,看看能不能使用計算機上網查找點資料,但看見裡面還有班級上課,這個想法隻能暫時作罷。
像隻幽靈遊蕩在新學校,黑目涼樹的感覺稱得上新奇。警察學校與普通的大學環境沒有多大差别,偌大的操場與綠樹,教學樓和圖書館,該有的基礎設施都有,莫名讓黑目涼樹經曆了一道重返校園的路程。
獨自在學校逛了一個多小時,偶爾會碰見幾個路過的學生,室外還有班級學生在上實踐課,明明都是陌生的人,深藍色制服讓年輕人顯得有些凜然,青春氣息叫黑目涼樹不由感慨。
原來,他已經過時了,至少在心理上的年齡是如此。
肚子的咕咚聲隐隐響起,黑目涼樹吞了一口口水,胃裡微微發虛。從醒來以後就隻喝了萩原研二倒的水,現在确實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找了十多分鐘,黑目涼樹看見了食堂的标志建築,剛好碰見下午開飯的高潮時間點,一大群學生都趕着進去。
踏入大門之内,隻在一瞬間,潮熱的蒸汽混着食物雜七雜八的各種香味撲面而來,人頭攢動,上百号人的體溫讓食堂大廳内至少比室外高出五度。
取餐窗口前排着扭曲的長龍,警校生們叽叽喳喳地說話,黑目涼樹往裡側瞥進一眼,打菜阿姨的鋁勺在盆邊刮出刺耳的聲響。
“後面别擠!每個人都有,下一個點完就立馬說想要的!”
“啊呀又是大嬸,你倒是動作打快點诶,我們都要餓死了!”
“能不能限量啊,憑什麼前面一個人打三份,我也想吃這個菜啊!”
打菜阿姨的吼聲淹沒在鼎沸人聲裡。
“……”
沒想到晚飯時間的食堂竟然這樣火熱,黑目涼樹随意找了個隊列排上,站立在一群年輕學生之中讓他有種奇妙的感受。
黑黢黢的眼珠子一直轉着,被包裹在人群中的黑目涼樹四處張望,想用眼睛觀察更多。
白色瓷磚的牆上貼着“感謝食物”“不浪費每一粒米飯”的海報,提醒學生們珍惜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