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開始的兩公裡,黑目涼樹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按時到達。
被兩人帶過最費勁的爬坡,最後兩公裡一直跟在大部隊後邊,雖然累得夠嗆,但好在卡着七點的時間點,黑目涼樹還是到達了目的地。
操場上或站或立,大多數人都被汗水潤濕,腦袋上宛如燒開水的茶壺,冒着肉眼可見的熱騰騰新鮮蒸汽。
有些學生甚至當場嘔吐起來,引得本就難受的黑目涼樹也差點幹嘔,隻得趕快移開視線。
小腿肌肉抽搐得厲害,顧不上形象和衛生,黑目涼樹把負重包扔在地上,癱坐在地面揉腿。
結束魔鬼般的拉練,班級陸續準備收隊,班長安排着最新一天的衛生值日,大家零散着去食堂吃早飯,有些忍不住汗水味的則偷偷跑回回宿舍換衣服。
黑目涼樹歇了好久,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才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去。
“黑目!”
聽到叫喊自己的聲音,黑目涼樹一擡頭才發現諸伏景光正遠遠地朝自己揮手,一路小跑過來。
“剛才聽萩原說你的膝蓋腫了,現在要回宿舍處理嗎?我的櫃子最下面一層有碘伏。”
“……嗯,好。”黑目涼樹點點頭,面色蒼白。
“早上真是……沒想到鬼冢教官會逮住你,抱歉了。”
貓貓眼的青年蹙動細長的秀麗眉毛,蘊出半帶歉意的淡笑。
“不,這是我自己的錯,謝謝你早上一直喊我。”黑目涼樹搖搖頭。
明明是他自己錯過時間被教官教訓,現在面前的青年卻露出歉意,這讓黑目涼樹感覺有些促不及防。
從昨天認識這位室友,黑目涼樹就感覺諸伏景光實在是對人太溫柔,當然不是跟松田陣平相比,畢竟這實在沒有對比性。
相較之萩原研二微妙卻恰到好處的善意,又或者爽朗正直的伊達航,跟他關系最密切的優等生降谷零也沒有這種氣質——讓人不自主地就想靠近。
黑目涼樹很喜歡這個溫和又友善的年輕人,作為室友既會互幫互助,還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冒犯,對于黑目涼樹來說,簡直是一種“福音”。
“zero和松田他們都去值日衛生了,要我給你帶點小食去教室嗎,估計等你去食堂時間不夠,下課可以吃點。”諸伏景光眨眨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