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湖畔,聞臨淵玄衣被風卷起與輕雲素白裙子缱绻糾纏。他擡手将輕雲飄至唇畔的發絲别至耳後,手掌順勢撐在輕雲身後的青石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間。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着他眼尾的愛和恨還有隐忍,湖面上吹過來的風吹得他散亂的頭發更加飄逸了。
他眼睛淩厲地看着輕雲的眼睛,似乎是想問明白輕雲剛才究竟在說什麼,在想什麼,他想說的太多,但是他隻是忽然俯身逼近,鼻尖幾乎觸到輕雲顫抖的睫毛,用平靜的語氣說出幾個字:
“在想什麼,小壞女人?”
聞臨淵用手指摸着因為害怕所以有些顫抖的輕雲的嘴,他那帶着薄繭的拇指重重碾過她下唇,驚起胭脂色漣漪。
小……小壞女人?輕雲聽到這個稱呼呆住了。
輕雲後腰抵住冰涼石頭,藏在袖中的同心盤硌得腕骨生疼。
輕雲突然被看得有些心虛,但是她忽然想起來,自己雖然偷偷聯系了所謂的娘家,但是她并不會害聞臨淵呀。至于她慌亂中藏起來的同心盤,那個就更沒什麼了,因為她并沒有背着他愛着另一個男人,或者說還留着前男友的聯系工具,她隻是想要利用另一個男人來幫自己找七星秘圖罷了。
于是她坦然地回望着他,她忽然勾起指尖,摸了摸聞臨淵的臉。
“在想你。”輕雲回答了簡單的三個字。
聽到這個虛假的回答聞臨淵的眼神卻突然溫柔了,溫柔得如同旁邊的湖泊。
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就冷了,冷得如寒冷的冰面,他忽然抓住她作亂的手腕:“你想我的時候沒好事,讓我猜猜你又想什麼壞事?”
他的翡翠扳指與鎖靈镯相撞發出聲響,遠處驚起的白鹭掠過漸暗的天際。
輕雲被聞臨淵這樣的眼神吓到了,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聞臨淵是明白一切的。
“放心,這個時候我想你的是好事。”輕雲墊腳上去,指尖攀着玄色衣襟,溫軟唇瓣精準捕獲聞臨淵微涼的唇。不知何時一隊蘆葦飄來,在她側臉打下顫動的光影。
交錯的鼻息間,她嘗到熟悉的暗香的味道。那氣息順着喉管灼進肺腑,像可怕的藥酒,辛辣裡裹着纏人的回甘。
她知道聞臨淵想要的不過是她的身子,每當在他懷疑她的時候,她就用熱情堵住他的嘴就好了。魚兒躍起在湖面叮咚作響,晃碎了她映在湖面上的側影。
面對輕雲的主動送上來的吻聞臨淵沒有拒絕,掌心還扣住她的腰肢。
想到這個女人背地裡搞事但是同時又用美色來迷惑自己就感到生氣,他貪婪地在輕雲的唇舌間索取,直到二人都心跳加速,感覺無法自持。聞臨淵寶石腰帶硌得她生疼,她感覺他抱得她越發地緊。
輕雲趕緊推開了聞臨淵,低頭避開聞臨淵的眼睛。從散亂發髻間的掉落的珠翠在淩晶上撞出細碎清響,恰似她悸動惶恐的心跳。
“我知道怎麼治療你時不常發作的瘋癫之病了,你打算相信我嗎?”她低頭盯着他腰間問。
被輕雲的突然主動搞得有些情動的聞臨淵的神色又恢複了正常。他看着她的唇角,想要在她的绯色唇上回味餘溫。
“這女人,每次都是謀定後動。不知道現在又在搞什麼把戲,”聞臨淵在心裡嗤了一聲。
他壞壞地摸着輕雲的臉龐,擡起她的臉讓他看向自己:“不相信。你連眼神都是這麼的心虛。你一定是在搞事。”輕雲被聞臨淵虎口卡住的下颌微微發抖,她覺得聞臨淵的手掌在灼燒。
蘆葦在青玉一般的湖邊微微搖曳,輕雲攥着聞臨淵衣袖。
“把戲……”她绯色的嘴巴微張,耳尖泛起薄紅,被聞臨淵這般直白的诘問驚得說不出話。
聞臨淵得意地揚眉,夜風穿蘆葦叢而過,卷起他玄色錦袍的廣袖。他忽然俯身逼近,身上溫熱的奇異暗香萦繞在輕雲鼻端,隻見他拇指摩挲着輕雲瑩白的下颌,眼眸微彎道:“你打算怎麼治療我,直接說。”
“是這樣的,我找到一些靈藥,可以煉制靈藥來治療你的瘋癫之病,我發現了一些,但是我發現,這種靈藥,常常出現在妖怪出沒的地方,最近雪夜墟附近的盈州附近就出現了一種妖物,我們一起去找到那妖物出現的地方,然後采集那種靈草吧。我相信隻要采集夠了那種靈草,然後用我的煉藥技能煉制出靈藥,你的瘋癫之病一定能好,你到時就不用害怕時不常地失去人的意識了。”輕雲怯生生道。
聞臨淵一言不發,隻是深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