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跟着紅發海賊團共駛了幾天,難得體會到了海賊多姿多彩的海上日子。
見到海軍不論對面是什麼級别,立馬「禮節性」掉頭,但是如果對方率先挑釁或是窮追不舍也會毫不畏懼的開戰,遇到賞金獵人和其他來挑戰的海賊則壓根兒不管什麼目的直接黑吃黑——不同于泰格他們,紅發是真真正正的海賊,完全不懼手上多染上一些鮮血,還時不時會惹出什麼上升到國家層面的大事。
玩樂的方式更是讓人大開眼界,就沒有一天能消停的,讓人恨不得當場立個牌子撇清跟他們的關系。
不過,她也确信了艾雷吉亞滅國的事兒跟紅發确實沒什麼關系,以這人的性格,把整船的夥伴全部搭進去也做不到殘殺這件事。
“不一定哦,”香克斯大大咧咧搭着萊茵的肩,說話間撲面而來的事一身酒氣,他笑嘻嘻的恐吓她,
“說不定什麼時候我也會因為一些原因傷及無辜呢,畢竟是海賊嘛。”
順帶一提,紅發的船上真的是天天都在開宴會。
萊茵用自己的小碗順勢碰了下香克斯的酒桶,“那就到時候再說。”
畫餅的她見得多了,雖然紅發的畫餅方式有些特别,真介意的話她就不是樂不樂觀的問題,而是多少腦子有泡了。
香克斯一雙金紅色瞳孔眼含笑意地盯着她,随後笑的彎下腰,差點捂住肚子。
“不如來玩兒場海賊猜酒吧!”紅發直起身,興緻勃勃的提議,他腦袋裡的海賊遊戲多到能一天一個花樣。
“就是互相猜對方的事情,猜錯就猜的人喝酒,猜對了就被猜的喝。”
“貝克!你來公證?”
貝克曼和香克斯對視了一眼,叼着煙緩步走了過來。
萊茵也沒拒絕,她雖然從來也沒準備過成為海賊,對他們的行事風格和各種規矩倒是一清二楚,在海賊的船上,自然無傷大雅的行事風格要按海賊的來,不然也太掃興了。
這是她處世的禮節。
香克斯在桌子上倒好了三杯酒,微笑着率先開口,
“我先來,我猜,你應該曾經是個革命軍。”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以為紅發會認真跟自己玩兒的萊茵瞬間死魚眼。
“哈哈哈哈不對嗎?”
明明看起來自由灑脫,卻在一些地方上莫名其妙的守序知禮,在那些國家發生動亂時,責任心也很重的樣子,這種性格他還隻在那些革命軍和海軍中看到過。
“當然不對,不然我早就鼓動你把露露西亞的舊統治推翻了。”
萊茵指了指被五花大綁捆在紅發的船桅上,還在對着他們嘴裡不幹不淨進行無差别攻擊的貴族男人,随意道,“不往他嘴裡塞個什麼東西麼?”
“啊?無所謂吧,”紅發朝那邊瞥了一眼,“正好可以當成音樂給我們喝酒助興。”
他傻笑着,“反正貴族罵人來回來去也就那麼點詞彙,還挺好玩的,就當拿他換特赦令的優待,讓他過過瘾了。”
那個年輕貴族被氣得臉色變得更加猙獰,帶着各種生殖器官的髒話脫口而出,看得出來是有在很認真的拓寬自己的詞彙量了,可惜船上的人根本沒人在乎他。
露露西亞王國是一個典型王室貴族們自私自利、完全不拿平民士兵當人的國家,國王昏庸的後果就是貴族們經常鼓動國王頒布一些不合理但對他們有利的政策,或者以這些政策的名義給違背他們的人編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關押流放。
恰巧,他們新認識的好心大叔就因為這家夥和其父親的混賬惡行被關押了起來,作為海賊的他們當然得以暴制暴了。
香克斯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眼神深邃的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推翻舊統治啊……也不錯,如果你加入我們的話,想讓露露西亞改朝換代我也能做得到。”
“……得了吧,該我了,”萊茵輕輕搖了搖頭,“我猜你對颠覆露露西亞的現有秩序根本沒什麼興趣。”
就算殺了現在的國王,繼任者又該找誰呢?同樣的情況也适用于所有類似的王國甚至整個世界,比起單純的颠覆,紅發的氣量似乎要比這大得多。
某種程度上和萊茵自己不謀而合。
一直靠着牆低頭抽煙的貝克曼看了過來。
香克斯咧嘴笑着,眼裡頭一次流露出了真實的情感,他自覺地又拿起了一杯酒,囫囵地喝了下去,瑩亮的酒水順着他的胡茬流到了大敞着的厚實胸肌上,他抹了抹下巴,将杯中的酒填滿。
“我打賭,你一定很小的時候就出海了。”
剛出海的新人們大多年輕氣盛,可看得沒有這麼通透。
“也沒有,就兩年多吧……不過也算你赢。”萊茵仰頭喝了一杯,還沒等她喝完,香克斯的下一句直接讓她把嘴裡的酒全部吐了出來。
“你是不是喜歡貝克曼?”
“噗咳咳咳咳咳——”
萊茵咳得痛苦彎下腰,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擡頭看向香克斯,汗流浃背滿腦袋的問号都快寫到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