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也跟着起哄。
姜雪心中焦急,隻想盡快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她想着或許隻抿一小口應付一下就能脫身,便仰頭喝了一點。
酒液滑入喉嚨,帶着一股甜膩的果香,但随即一股異樣的燥熱從小腹升起。
她心頭一驚,暗道不好,“你……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張窦窦見她眼神迷離,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扶住她癱軟的身體,“妹妹累了吧?樓上就有房間,哥哥帶你去休息。”
姜雪想要掙紮,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她感到自己被帶進電梯,然後是走廊,最後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意識即将消失前,她努力掏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求救,但手機從她無力的手中滑落,跌在地毯上。
張窦窦走過來,彎腰撿起手機,扔在一旁,“别掙紮了,放輕松,我保證讓你舒服。”
姜雪感到陣陣惡心和絕望。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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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野坐在車裡,指尖的煙猩紅明滅。
他彈了彈煙灰,拿起響着鈴聲的電話。
導演的聲音從聽筒裡鑽出來:“燼野啊,姜老師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說是給你送胃藥。你見到她人沒有?”
燼野的心髒漏跳了一拍,聲音瞬間繃緊,“你告訴她我在哪了?”
“我把會所地址給她了啊,她說過來找你”,導演在那頭似乎有些茫然。
那個會所,張窦窦那種人……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燼野。
“掉頭!回剛才的會所!快!”他對着司機低吼,額角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動,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會所那大門再次映入眼簾,卻顯得無比刺目。
燼夜甚至沒等車完全停穩,就拉開車門沖了進去。
走廊裡依舊人影晃動,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他抓住一個路過的服務生,聲音沙啞得可怕:“剛才,是不是有個女人去找張窦窦?”
服務生被他滿身的戾氣吓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的,好像帶她上樓了,在……VIP套房那邊。”
“哪個房間?”燼野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像一頭瀕臨失控的野獸。
服務生顫抖着報出一個房号。
燼野甩開他,徑直沖向電梯。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幾乎是撞了進去,然後瘋狂按着樓層按鈕。
每一秒等待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他沖出電梯,在幽暗的走廊裡終于找到了那個房号。
門虛掩着,裡面隐約傳來男人的□□和女人微弱的嗚咽。
燼野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
他一腳踹開了房門。
房間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
張窦窦正壓在一個身影上,女人的衣衫被撕扯得淩亂不堪,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那張熟悉的臉,泛着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中了招。
是姜雪。
燼野隻覺得一股滾燙的怒火從胸腔直沖頭頂,理智瞬間斷裂。
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沖過去一把将張窦窦從姜雪身上掀開,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我操!你瘋了?”張窦窦被打得眼冒金星,口鼻竄血,一邊痛呼一邊試圖反抗。
燼野充耳不聞,落在張窦窦身上的每一拳都用盡了全力,骨節撞擊皮肉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要殺了這個雜碎!
姜雪蜷縮在床上,意識模糊。她努力睜開眼睛,隻看到一個颀長的身影正瘋狂地毆打着另一個人。
那個背影,有些熟悉。
直到張窦窦被打得奄奄一息,再也發不出聲音,燼野才停了手。
他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猩紅的眼睛裡滿是殺意。
他快步走到床邊,看到姜雪衣衫不整的樣子,心疼得像是被刀割。
他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将她瑟瑟發抖的身體緊緊裹住。
“姜雪,我來了”,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卻又帶着安撫的溫柔。
姜雪似乎辨認出了他的聲音,渙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小潮……”她無意識地呢喃出了十年前她喊他的名字。
燼野愣了愣,喉嚨一哽,“沒事,我和你回去。”
他打橫抱起她,動作盡量輕柔,仿佛怕碰碎一件珍寶。
他沒有再看一眼地上哼哼唧唧的張窦窦,帶着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肮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