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在鹑首又是什麼?”
霍阿婆看得夏幼清似是真的不懂,考慮到她是從外地賣過來的,許是真不懂軒轅國的紀年,也是從頭跟她細講起來。
“軒轅國用的是歲星紀年法,今年歲星運行至鹑首區域,這一年就記為‘歲在鹑首’,像墟海十二洲的話,君子,青丘,鹹巫,華胥……都是用的歲星紀年。”
“等等?華胥?”
夏幼清記得之前那個黑衣男子,似是說過自己是華胥族人?
“你不知道華胥嗎?”
霍阿婆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墟海世上最有名的國家。”
“是國力鼎盛嗎?”
如果自己真是大國的貴族,吃喝玩樂不愁,倒是不枉這番穿越。
“這倒不是,華胥國是女兒國。”
“女兒國?是全部都是女孩子嗎?”
那不是西遊記中的故事嗎?
“并非,隻是十二州裡唯一一個女皇國,女子執政,男子輔國。”
“那豈不是人人都是武則天?”
夏幼清聽得也是耳目一新,現代人還沒有幾個女性國家領導人,好家夥,這個國家,倒是觀念朝前。
“武則天是誰?”
“您不認識嗎?”
“老奴從未聽說過哪個國姓為武。”
“好吧。”
夏幼清似是不死心的追問,“唐朝您聽說過嗎?”
“并未。”
看樣子,自己穿越也并不是穿越到曆史書上的任何一頁,反倒是一個架空的國度,夏幼清想着,這或許是哪本書中的設定還是某個時空的國家?
總之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麼看來,自己是那華胥國的族人,而那名黑衣男子則是不知什麼原因,和自己或者華胥國有仇,所以才來如此迫害自己。
夏幼清看了一眼羽沉舟,他大抵也是華胥國的人,看起來像是保護自己的,她開始對自己這具身體主人的身份感到好奇起來,聽他們的意思,好像還是個王族?
如果能找到華胥族人的話,自己是不是就能在這個世界過的順利很多?
“對了,小柚子。”
霍阿婆的嚴肅的詢問她,“你身體可有何不适?”
“沒有啊?”
夏幼清被她突如其來的關心摸不清狀況。
“唉。”
霍阿婆又歎了口氣,“如果能逃,還是早點逃出去吧。你說你記憶全無,我本不想告訴你真相,但是不說又怕你以後出什麼事……”
夏幼清看不得她猶猶豫豫神神秘秘的,便追問起來。“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聞前夜謝生辰糟蹋了你。你可有哪裡不适?”
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夏幼清。
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一時間石化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大概是覺得話不該提,霍阿婆自己沖着嘴巴打了一掌,“老奴就知道!老奴不該說的!”
她擔心的抓起夏幼清的雙手,“事情已經過了,小柚子,你不要往心裡去,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可千萬别想不開啊。”
夏幼清被她這麼一抓,渾身打了個激靈。
現在她似乎是摸清楚了這具身體的主人為何會死的原因,她隻覺得像跳蚤般在身上無數個角落裡爬跳,有螞蟻在自己的血管皮脂下啃咬,她這才明白,那身上的些許瘢痕,并不是被打出來的印記。
那種感覺并不舒服,她的胃中翻江倒海,夏幼清想吐,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真惡心。
夏幼清想,那個謝生辰,真是個畜生!
她無法體會到身體主人的痛苦,都已經覺得生理惡心到想吐酸水,更别提那原本的阿柚,是遭受了什麼樣的非人待遇。
“真該死!”
夏幼清憤怒的錘了下桌子,“強女幹犯就該給他拉出去槍斃!”
夏幼清看着胳膊上那還有些淤青斑痕,越想越惱,她癱坐在太師椅裡,咬緊了手指,一時半會兒還未從震怒憤慨中走出來。
大抵是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她似是冷靜下來,幽幽的出了聲:“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聽說是被買來的?”
霍阿婆眼見夏幼清并無太大的波動,也放下心來,她琢磨着自己的用詞:“你是被謝大公子,也就是謝生辰少爺從清平鎮的集市上買來的,他看中了你,你卻甯死不屈,還用刀刺傷了他,他便罰你到謝謹之這裡來……”
“你們清平鎮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拐賣婦女兒童?”
“婦老兒童卻是不可販,但是别處無名無籍的人,偷到軒轅若被官兵抓到,當做奴隸販賣卻是可行的。”
夏幼清聽得這軒轅國不成文的殘忍制度,忍不住又是火冒三尺,封建社會的吃人規矩,在史書上看覺得不痛不癢。她和同學們甚至會在曆史課下課後私下裡開玩笑,穿越就穿越到個富貴王爺小姐身上,一百個下人來服侍自己,看上哪個就讓她/他做個通房丫鬟/書童。
如今真是身處如此,卻覺得自己當初的玩笑過分低劣幼稚,甚至殘忍起來。
看樣子她風苃,便是這麼被人抓去做的奴隸。
夏幼清想要繼續追問自己的身份,那遠處傳來幾聲雞鳴,霍阿婆打了個哈欠不再說話,示意着天色不早,快要天亮了。
“先睡會兒吧。天明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
霍阿婆拄了拐杖,有些擔憂的撫了夏幼清的頭,去樓上看謝瑾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