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昃不敢繼續,風鶴唳截過話,切齒道:
“怕是又複活了。”
“怎麼可能?這事我可從未聽說,那華胥族也并無此般能力不是麼?”
羽鴻衣聽得盈此般闡述,困惑鎖眉:
“鬼白呢?鬼白不是說要把她帶走領賞的嗎?”
“屬下不知。”
羽鴻衣看着風鶴唳的模樣焦急不安。
“或是天狗食了?他不是最愛以奴喂畜的麼?”
“許是他不敢讓天狗食她。”
風鶴唳挑眉言道:
“你可知半年前,司幽殺了風嘲月後,分食而吃的事?”
“那是當然,他們也夠惡心的。”
“那你可知,凡是吃了她肉的人,無論何族人士牲畜,均在一日之内暴斃而死?”
“那是為何?”
“無人知曉。恐怕連鬼白他們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華胥族人都是這樣嗎?”
“不,隻有她一人而已。”
“怕是他們覺得風氏都與她一般……”
“風嘲月那賤婦……”
羽鴻衣咬牙切齒的罵着,她還記得半年前,盈昃把風鶴唳帶到自己面前,他氣息奄奄,滿身是血的樣子。
“求求您救救我主子。”
盈昃跪在自己的面前,他雕刻的面龐上鮮血滿目,他的臉被風嘲月割出一道溝壑般的口子,嘴巴被切去一塊,往外翻着模糊不清的血肉,趿拉在下巴之上。
他的身旁躺着不斷從七竅中中往外溢出的黑血的風鶴唳,那血似黑蛇長蟲,在他的身上蜿蜒肆意的流瀉出來,漫淌了一地,硫酸式的腐蝕了所有,氣味腥臭無比,令人難以忍受。
風鶴唳被契毒攻心,昏迷不醒,羽鴻衣抓起他的手,隻覺得冷如冰霜,他呼吸漸微,卻隻是重複着一句話:
“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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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沉舟呢?死了嗎?”
風鶴唳低沉的聲音把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還沒……”
“我說的你可都做了?”
風鶴唳詢問。
“應你所說,他還算聰明。”
“人呢?”
“已安置在西院客堂。”
“并不。”
風鶴唳□□過頭,抵在手上,他困倦的看了羽鴻衣一眼,仿佛在看一池雲水,他搖了搖頭,似是在言羽鴻衣無知,他坐起身子,朝外言去: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既然你我志同道合,又何必在外面偷聽呢。”
羽鴻衣聽他此言,見門外有一白衫男子出現,待她轉頭看去,羽沉舟已踱步而入。
羽鴻衣雖然在風鶴唳的引導下,早已料到羽沉舟叛變,所以之前的玉箫,讓她處理等事,早已算在他的腦裡。
但沒想到他能算得羽沉舟在廊下偷聽,不滿對風鶴唳又敬佩了幾分,多添寫少女的愛意進來。
羽沉舟也不懼,穩穩妥妥的踏進堂中,他肅着臉,沖着風鶴唳做了幾個手勢,風鶴唳見聞,起身斟了一杯酒,親自送與他的手中。
“聞說契使之中,自堕本領最高,沉舟最聰慧,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羽兄,你我共謀,可得天下。”
羽沉舟不屑,風鶴唳又撞杯擊道:
“你雖說志不同不合為謀,至少在殺華胥一事上,你和我卻是好友同盟。”
言罷,他一飲而盡,沖羽沉舟亮了杯底,羽沉舟端着酒盞,也送與口中。
“今日你我同心同道,你可告我,那風苃可曾會重生之術?”
羽沉舟看了他許久,沉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