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殺手?大叔,我雖然年齡小,但不喜歡玩幼稚的警匪遊戲哦。”
男孩頭也不回的調侃着。
“你不是Azazel的人嗎?前不久‘神’剛令Azazel清除了一批異己,你是他派來的嗎?”
男人戒備森嚴,他聽說過Azazel的名聲,一個轉為“神”運行的部門,比巴比倫市的督察警部都要高出一頭。
“我不是神哦。”
男孩好奇的望着他:“我是人類啦,大叔,你槍戰電影看多了嗎?”
他一副什麼都懂的模樣言之鑿鑿起來:
“我看過那種老電影,壞人機槍端起來, biubiubiu 一通亂殺,好人全死啦,多可怕,我不喜歡看這個,我的願望是世界和平啦。”
男孩說着,從書包裡翻出一包巧克力,遞給男人:“大叔,你要吃嗎?”
男人有些遲疑,可望着他天真無邪的面龐,說話雖不着調,但神情稚氣,忍不住的伸出了手。
而就在此刻,樓梯口忽然出現了幾隻老鼠,“嘶嘶——”的尖叫着,急忙的,逃命般的,從樓梯上往下蹿。
“奇怪?樓上是有貓嗎?”
男孩話未說完,便聽見“砰”的一聲,那伸過來的手,瞬間落了下去。
血飛濺在他的眼前。
男人的胳膊被子彈瞬間打穿。
男孩因為驚吓過度,隻得瞪大了眼睛,環抱着老式鍵盤,怔怔的愣在原地。
下一秒,子彈萬彈齊發,像流星雨一般,自上而下,墜落在他們的身旁。
男人用着僅剩的一條胳膊,攬着男孩躲在屏幕的後方。
巧的是,後方牆角,有一個破損的洞。
男人把男孩抱到牆角,從包裡掏出來一個一寸大的黑色圓晶,塞到他的手裡。
“他們是來追我的,你帶着這個東西,抓緊從這裡逃出去,見到警察就給警察,别讓他們捉到你。”
“他們把我鎖在這裡面了,我出不去。”
男孩雖然發着抖,但尚未喪失理智。
“你用這個,可以把門撬開……”
男人剛想從口袋裡掏出方才撬開門的金屬月牙刀,忽的發現了一個悖論。
男孩說他是被朋友惡意鎖在這裡的,可是外面的大門被自己打開還沒多久……
這男孩……在撒謊!
他是誰?
他驚恐的望着眼前的男孩,腦海中的事情走馬觀花,卻因信息量太過巨大,而無法思考。
然而現實确實無法讓他再思考下去。
子彈随着奔跑而下的腳步聲,破風而來,它穿破了方才的,分割成一塊塊的小型屏幕們,冷酷的擊穿了男人的額頭中心。
男孩吓得捂嘴尖叫,卻也發不出聲音,子彈像他喜歡的舊計算機一般,擊中了他的心。
他倒了下去,栗色的頭發掩蓋了他的眼角,他的深情是那麼的無辜,黑色圓晶從他的手中滑落在一旁。
幾雙黑色皮靴在地上走過,一張帶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撿起了那顆黑晶。
“禀告'神域',目标人物已被射殺。”
一位穿着黑色特警警服的人員,輕點了一下耳朵,接通了内部網。
“丢失的數據已被找回,隻是現場有着一塊巨大的,由着上百台第四代計算機組成的巨型計算機。我們的位置坐标為F-42911,大概十分鐘前,這個巨型計算機,從垃圾場的廢棄大樓裡發出了一條信息為【F-42911,S,1120】的信号,現已截斷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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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木大叫着從夢裡醒過來。
他吓得一身冷汗。
夢裡的警察一槍打穿了他的心髒,鮮血濃墨重彩的盛開到整個世界,把宇宙染成殷紅。
他捂着胸口,卻看見風鶴唳的手,從他的胸口中抽回,他的手裡,一顆心髒正在跳動,他的胸口,隻剩下一塊黑色空洞的窟窿。
風鶴唳把那顆心吞了下去,笑着看着他,說,你跟我有些相像,借命一用,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詭谲恐怖的語調,可樊木卻不知為何,隻覺得心裡酸楚的想哭,即使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心,可是他覺得風鶴唳的笑容凄慘無比。
他想拒絕,卻張不開口,隻得眼睜睜的看着風鶴唳,把自己推入火堆,燒的骨灰不剩。
他凄厲地尖叫着,睜開了眼,這才發現,窗外已經泛着魚肚白,太陽光灑在他白暫的臉上,仿佛在提醒他,那隻是長夢一場。
手機的震動聲把他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我知道你那天對夏幼清做了什麼。”
樊木看着這條短信,過了一會兒,憤恨的删掉了。
來人沒有電話号碼,是一串代碼發過來的。
樊木查不到對方的信息,他不知道是誰在給他開玩笑,他的冷汗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