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桃将茶點拿起,百無聊賴的,跟正在鏡前托着臉,滿面愁容的英皇搭起話。
“怎麼這般發呆?今日怎麼不見你的孫公子?”
“唉,别提了。”
英皇歎了口氣。
“他家出了事,昨夜家裡被歹人全殺光了!”
“怎麼回事?可是仇人?”
“不知道,我這還是剛從别人那聽來的,聽說是一個個高的男人,去藥鋪裡打聽事情,結果不知怎得就殺了他全家。唯一活着的,隻有一個學徒,他正巧出門給李小姐家送藥,躲過一劫,聽人說,那男人嘴角有條長長的疤痕。”
“那捕快可去了?”
“咱們這無人管的地界,捕快哪管什麼用,不外乎是寫個告示不了了之,這你還不知道嗎?”
“也是,可是那孫家醫館也并未跟什麼人有什麼沖突,怎麼會遭歹人如此狠手?”
“世事無常,聽說那高個裂嘴男,似乎是像他們醫館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一個人?”
“莫不是前日孫公子說的武陵救的那個……”
“應該是吧……”
英皇歎了口氣,好好的一個金主,還未套着幾份銀子,到先死了。
那武陵救的什麼人,那裂口男又為何尋她,她不想知道,可是這個不想,卻在她心裡,倒是起了怨恨。
“還是尋來了。”
像預料之中一樣,雲息逗着鳥,接過阿沉送來的茶水。
他抿了一口,搖了搖頭:“給那個學徒送點銀子,讓他将孫家埋了。”
“主人可猜到那裂嘴男是誰?”
雲息輕點了頭。
“他尋誰?阿苃嗎?”
雲息不回答,隻是轉了轉鳥籠,鳥兒飛撲着翅膀,卻怎麼都逃不出去。
“九霄阿貪去了嗎?”
“今日一早便去了,主人,但鬼若也跟着他們一起去了溪邊。”
雲息觀茶,那茶水上似是有一層茶油,輕輕浮浮地盈在上面。
“午時已過,還未将人帶回?”
“這……”
阿沉不敢應答。
“怕是出了什麼事。”
雲息放下茶盞:
“你叫阿遲看着樓,你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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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下留人。”
一聲清甜如泉的聲音,喝住了對方的動作。
羽沉舟看過去,風苃額頭微汗,從草叢裡跳出來,正焦急的沖着翡翠大喊。
花卷急得盲拍大腿,他跟她剛到此處,誰知風苃竟是個急性子,見着翡翠要傷羽沉舟,便忍不住的沖了出去。
說好的按計劃行事呢?怎麼一點也按耐不住性子?
花卷氣的搖了搖頭,心頭雖有萬分抱怨,沒辦法,也隻得跟着跳了出去。
夏幼清也覺得自己過于魯莽了,可是她太久沒有見到羽沉舟,又見翡翠的軟劍直襲他的手臂,一時間情激憤起,還是沒忍住,尖叫出聲。
衆人望向她,風沐雨略微吃驚的打量了她一番,又掃了她身後的花卷一眼,率先開了口:“好妹妹,你怎的在此?這歹人要殺我,你不快來幫我!”
“住手!羽沉舟!”
夏幼清連忙呵止住他,盯向翡翠,嘴上卻跟風沐雨解釋道:
“沐雨姐姐,這是一場誤會,羽沉舟他并無惡意,怕是遭了惡人的挑撥離間。”
風沐雨泠然看着風苃羽沉舟二人:
“他便是那個羽沉舟?我捉風鶴唳在先,她們二人卻來搶人,他幫着這二人,豈不是成了風鶴唳的走狗?”
“你說什麼!”
羽鴻衣聽了火冒三丈:
“我看你們才是華胥族的敗犬!隻敢躲在角落,認他人為主,狺狺狂吠,趁人之危,風沐雨,死到臨頭了,你少張狂得意,你真以為我們尋不到你的下落嗎?”
“若是尋得到我,你們早來殺我了不是?還用的到在此碰面?”
風沐雨怒顔生豔,嘲弄道:“羽鴻衣,不是人人像你一般輕賤,都喜歡走狗,也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愚蠢,去幫風鶴唳殺人,他一個奸佞小人,能許你什麼?是能送你羽民國幾座城池?還是能八台大轎娶你做妾?”
“風沐雨,你當真不知死活!”
未當羽鴻衣回嘴,于野搶先罵道:“你傷太巫如此,今日,我就先替太巫殺了你!”
說罷,他提身越起,持刺绫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