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秀一博士,如果你們再這樣戲弄我,從這裡出去後我會讓你們個個都不好受!”羅薇薇說出的威脅聽在大家耳朵裡比起小女孩兒任性撒嬌無差,大和秀一甚至配合她的情緒裝出一個很害怕的樣子。
“西斯莉,行行好,安分一些,實驗結束後你就能像個正常的姑娘一樣了。”秀一哄着她說。
羅薇薇掐着腰,橫眉冷目道:“正常?我現在明明很正常,變态的人是你們,那個紅頭發的,你是喜歡玩這種囚禁遊戲嗎?”
對她的叫嚣,伊比安則懶得理會。
“對不起,西斯莉親愛的,請你稍微忍耐一下,暫時讓你待在光牢裡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大和秀一耐心地解釋,“羅烈德上尉是我的實驗副手,他會在實驗中負責清除你身上的邪惡能量。”
韋恩害怕羅薇薇聽不明白,插了一句:“這種實驗俗稱‘洗澡’,就像是把你身上的污垢清洗掉,讓你恢複清醒。”
“能不能麻煩他滾蛋!”羅薇薇叫道,“我不需要你們給我洗澡,你們這些變态狂!”
韋恩和秀一面面相觑,看情形眼前的女人已經完全失去自我認知了,但是就連進行過多次淨化實驗的秀一也從沒見過有人的異化反應是這樣奇怪的,他甚至覺得這反應非但不邪惡,反而還挺可愛。
秀一覺得提巴克若不是恰巧被罵到了軟肋,他也不會覺得西斯莉的異化反應會對淨化實驗産生任何威脅。
伊比安這時轉過來對其他人說:“我提取了西斯莉的體征數據進行了模拟,把她加入淨化實驗一點問題也沒有,雖然她的異化反應很奇特,但這種污染度應該隻能生成五級碎片對象,就連韋恩進入實驗場也可以清除這些數據垃圾。”
秀一聞言十分開心,“提巴克,我就說把西斯莉作為第二個實驗對象沒問題吧?她的精神污染隻在表淺層次,并沒有深入到□□,西斯莉也沒有能量核心,達不到凱文的嚴重程度。她不會幹擾到我們對凱文進行淨化。”
被迫妥協的提巴克冷哼一聲,“秀一,為什麼你不反過來想一想,萬一凱文能夠在超物平面捕獲第二實驗體呢?這個女人又笨拙又脆弱,一旦把她放進超物平面,她可能立刻就被凱文生成的怪物同化掉,甚至有可能進行粘合,那樣她的後果反而會比現在更嚴重!”
“這絕不可能。”伊比安立即斷言,“他們兩個人的能量譜系完全不一緻,要想立即達到融合,需要漫長的同步過程,但我們不會給凱文任何在超物平面成長的時間。”
“這是當然,我相信羅烈德上尉的專業水平一定可以迅速清除實驗垃圾。”韋恩不失時機地吹捧。
伊比安掃了韋恩一眼,勾唇冷笑:“由我來清除?原本可不是這麼安排的吧?秀一博士,我隻是你請來協助對凱文上尉進行淨化操作的,至于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提供我的專業技術?”
韋恩臉色一僵,“這……可是卡門少校現在無法進入實驗區。”
“這可不是我的責任了。”伊比安看着焦躁不安的羅薇薇,一臉壞笑。
換成其他人,伊比安也就是順手賣個人情,但這個女人如今完全勾起了他的興趣,勢必要在此讨價還價一番。
大和秀一無奈地歎氣,“真是沒辦法,我已經批準了西斯莉的淨化實驗,情況有變,羅烈德上尉,就請你多出一份力吧!”
韋恩本來以為伊比安會一口回絕,但他目光閃爍了一下,沖着通訊屏說道:“要是我不小心讓你的未婚妻受了什麼驚吓,她變不回本來樣子可怎麼辦呢?卡門少校?”
聞言,大家一起轉向了通訊屏,隻見路尼神色如常,不見絲毫異樣。
他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一切由你來決定,羅烈德上尉,我相信你們的實驗一定會成功。”
伊比安沉聲笑起來,“我先提醒你,少校,女士們總會對英雄救美者獨家青睐,要是因為我在實驗中做了什麼不妥當的,讓你的未婚妻醒來認不得你了,或者移情别戀,我可概不負責啊!”
此言一出,韋恩和大和秀一盡皆瞠目結舌。
提巴克被磨叽得有些不耐煩,“事不宜遲,要是耽誤了凱文的淨化時機,我可不好對指揮官交代呢!還是卡門少校如今榮升親衛隊長就對前輩的命運無所顧忌了?”
大和秀一看着伊比安,忍不住說:“你不會真的借着實驗誘拐西斯莉吧?雖然她的确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但羅烈德上尉你可是特戰隊的王牌啊,要什麼女人沒有?”
“我隻是醜話說在前。”伊比安攤手,一派無辜的樣子,“超物平面的附帶效果相當于給實驗對象施加強效心理暗示,所以秀一,我怎麼好擔保在清除她的精神污染時,不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韋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伊比安說的全都是事實,他們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實驗中西斯莉可能暫時忘掉和路尼在現實中發生的事,轉而愛上她的拯救者羅烈德上尉。那樣她醒來可就麻煩了,以路尼的自尊,他怎麼可能平靜地接受這個惡果?
大和秀一歎了口氣,對着通訊屏另一端的路尼說:“要不我還是暫時将西斯莉的淨化實驗終止吧?但以她目前的狀态,為了不幹擾凱文的實驗,我必須對她進行隔離。”
“用不着。”路尼果斷地回應,“照原計劃進行。”
“可是——”
“秀一,我對西斯莉的感情并不是為了獨占她。”他很有風度地說:“我隻要她恢複正常,至于那之後的結果,我都能接受。”
“真是感人肺腑!”伊比安誇張地贊歎,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可是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
韋恩甚至覺得他會利用一切機會掠奪西斯莉的芳心,換成任何男人,恐怕都受不了這種誘惑。
他們都是聯邦軍的精英,就算是搶奪一個女人,也不屑于像個野蠻人那樣拼鬥。
眼下的實驗相當于把西斯莉脫光了交到伊比安手中擺弄,像他這種手腕強硬的狂傲之人怎麼可能手下留情呢?何況論起在女性眼中的個人魅力,韋恩覺得初出茅廬的路尼實在比不過羅烈德上尉這種老手,路尼這個決定等于把自己的臉摔在了地上,韋恩替他和西斯莉同時捏了一把汗。
大和秀一在伊比安調試設備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能源調配,他的心裡其實很矛盾,伊比安.羅烈德是特戰隊A級戰員,聯邦軍裡恐怕找不出比他更擅長使用精神測試場的軍官了,所以他才冒險請他前來解救凱文。
剛才伊比安提到西斯莉這種程度的精神污染在超物平面不會生成具有破壞力的實體對象,這點秀一是表示贊同的,但這并不代表事情真的如伊比安所說,換成韋恩也可以去輕松的清除西斯莉的精神污染物。
沒有經過訓練或者經驗不足的人,一旦進入超物平面可能面臨多種問題,最常見的一種就是無法聚斂自我意識,如果操作員失去了意識,變成實驗場木樁,不要說淨化實驗對象了,反而有被侵蝕的可能。
以韋恩來說,大和秀一認為他根本不具備充當實驗操作員的可能,至于路尼,他雖然參與過淨化實驗,但那是針對受到微量輻射的實驗動物,對一個在地獄星球上受到未知劑量輻射的活人,路尼并不一定能夠有效識别并準确消滅污染物。
最恰當的人選自然隻能是具有強悍的意志、身經百戰的行動力和豐富的超物平面作戰經驗的特戰隊精英。
大和秀一暗中歎了口氣,他希望伊比安隻是在開玩笑,當初他可完全沒想到路尼的未婚妻會是個漂亮的舊人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