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遙遙看向遠方,眸光深沉,藏着一絲憂慮。
他原本在四方山剛摧毀鎮台,就收到師父的傳訊,讓他帶着師弟師妹去蓬萊盛會。
他原本不想去,可師父告訴他,衛甯知和羅雨桦這回都會去,還有鐘毓靈。這邊的事情不着急,九台已摧毀大半,而且還有他們看着。
蓬萊盛會玄門之人衆多,還有許多來湊熱鬧的普通人。人員密集,魚龍混雜,保不準會有妖族趁機混入作亂。
“子瑜!”
回頭看去,原來是方承佑。
“承佑師叔!”
“你在想什麼?那麼入迷,我叫了你好幾聲。”承佑上前,用折扇敲着他的肩膀。
盛澤寒望着遠方,“在想蓬萊是何模樣。”
方承佑擡眸一笑,船頭的風吹起他半披的發絲,“蓬萊?是一方淨土。”
極簡短的一句話,卻道盡蓬萊之美。
“淨土!”盛澤寒細細品味,“師叔果然如師父所說是一妙人。”
方承佑唰的一聲打開折扇,唇角微揚,“低調~我們約酉時便可到蓬萊,到時會有負責人帶着我們去别院,你跟着他們走,我在殿後。”
“是,師叔!”
唐茗和蒲鐘韬帶着人在口岸等着承佑等人。
在夕陽餘晖下,望見遠處駛來的大船,應該就是他們。
到岸邊後,唐茗和蒲鐘韬連忙上前,“承佑師叔,我們負責帶你們前往住所,在這裡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們。我是唐茗,現于重陽宮修習。他是蒲鐘韬,于永樂宮修習。”
蒲鐘韬對着人群中的羅雨桦拱手,算是打招呼。
鐘毓靈他們剛回到院子,就發現這兩日寂靜的别院聲振屋瓦。
不同服制的各教弟子在小路上穿梭。
隔壁重陽宮與白雲閣的院子都燈火通明。
看來他們今天下午已經到了。
而齊時越和甕昭的驚呼聲也傳來,“師兄!”
循聲看去,隻見一高大的身影向他們走來。
他深藍色的衣袍快與黑夜融為一體,走入燈火處,對他兩說,“回來了?”
甕昭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站的闆直,“我們和衛師兄他們去探了一下附近幾座山的情況。但,沒什麼進展。”
盛澤寒表示了解,轉頭對衛甯知拱手,“鐘毓靈,許久不見!”
鐘毓靈看到他時也驚喜非常,兩人已有三年未見,沒想到再次見對方是在蓬萊盛會。
“盛子瑜,我們已有三年未見吧,最近如何?”
“一切都好。”
鐘毓靈看見盛澤寒往她身後撇去,順勢介紹,“這位是我師兄,衛甯知,你們也認識。他們是我們這次同行的夥伴,顔辭,柳辰安,殷令儀。”
衛甯知和盛澤寒對上目光,隻疏離點頭問好,畢竟這小子一有時間就往濟慈宮跑,師父趕了好多次都沒趕走,衛甯知對他也不熱情。
“這是重陽宮盛澤寒。你們應該也聽到過。”
柳辰安當然聽到過,盛澤寒是玄門這一輩修為最高之人,且為人低調,不常露面。但民間有關他的話本可不少,誰不知重陽宮盛澤寒。
“當然,見過盛玄師!”柳辰安他們拱手回禮。
甕昭看雙方都已打過招呼,拉着盛澤寒進入鐘毓靈他們的院子,“師兄,我猜你也沒什麼事,一起進來吃個飯吧。”
今日的晚飯由别院的廚房提供,色香味俱全,蒲鐘韬今晚太忙,也沒有過來。
柳辰安他們和重陽宮一夥人坐到一起吃了個飯,也迅速熟絡起來。
重陽宮還有三個小弟子,甕昭叫他們過去吃飯,還有些遲疑,結果現在完全融入。
席間,盛澤寒和鐘毓靈坐在一處,隻相安無事一會兒,就湊到鐘毓靈旁邊偷偷問道,“聽說你受傷了,還挺嚴重,沒哭吧?我還沒見過你哭呢。”
鐘毓靈:“?”
攥緊指尖的筷子,“我揍到你哭信不信!”
“不信,你打不過我。”
“走開!”
鐘毓靈真的想回到過去抽自己一巴掌,為什麼那時候貪圖美色硬要跟他做朋友。
那時他愛答不理,後來越來越熟悉,本性畢露,冷淡外表下是嘴毒,怪不得師父和師兄那時候攔着她和盛澤寒交朋友,怪不得他不愛說話,是因為那張嘴淬毒般,清虛掌門怕他被打,讓他不要輕易張嘴說話。
現在好了,不僅經常到濟慈宮串門,還每次都将鐘毓靈氣到靈魂出竅。
盛澤寒見她真的有些生氣,嘟囔了幾句,又恢複靠譜大師兄樣子。
直至第二日,鐘毓靈都沒理他。
次日,蒲,唐兩家家主親自站在口岸迎接皇室。
聽說這次皇室來的人身份貴重,懸鏡司副司使親自護送。
柳辰安後來去打聽,據去現場的其他閣教弟子所說,是康王及衡王。
鐘毓靈沒想到竟是席虞康,他那回傷的挺重,怎的可以出得了遠門?
而且往年皇室一次都沒來過,這次是為了什麼?
境界分級∶築基,開光,心動,至臻,懷虛,分神,洞虛,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