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桌上空空如也,這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難道昨晚是跟殷令儀睡的?
想到這個可能,柳辰安又跑到殷令儀那裡。
可到殷令儀房中時,隻有她一人。
“你有看見鐘毓靈嗎?”
殷令儀還等着鐘毓靈來找她玩呢,聞言疑惑道,“沒有啊,我還等她呢。”
柳辰安腦海中已經浮現出無數種可能,語氣凝重道,“阿靈不見了。”
“什麼!阿靈怎會不見?”殷令儀急得打翻手中的茶盞。
“我也不知道,今早去找阿靈時,發現她整夜未歸。我以為她來了你這裡。”
“我也沒見啊,你說她會去哪啊?”
席虞康聽到響聲過來時,就看到兩個六神無主的人。
聽聞鐘毓靈不見後,“想辦法聯系啊。愣着做什麼。”
“對,有辦法。阿靈給過我通音符。”
殷令儀急忙從包袱中翻出,心中默念着鐘毓靈的名字。
可通音符隻是泛着紅光,阿靈說過,隻要默念她的名字,通音符泛白光,就說明可以對話。
若是一直泛着紅光,則說明對面人暫時無法應答。
見到這個方法也沒用,殷令儀徹底沒了辦法。
柳辰安突然想到還有小紙人,他或許可以帶他們找到鐘毓靈。
柳辰安從随身的荷包中,掏出成摞的符箓,這些都是鐘毓靈給他的,他一直細心貼身收着。
剛打開泛黃的小紙人蹦了出來,柳辰安将它捧在手心。
“帶我們去找鐘毓靈好不好。”
小紙人伸伸懶腰,順着柳辰安的衣擺滑下去,向門口跑去。
三人緊随其後,在連廊中左拐右拐後,穿過一片池塘,停在一處院門口。
柳辰安擡頭一看,這不正房嘛,他爹娘住的地方,鐘毓靈怎麼會在這裡。
小紙人穿過庭院,鑽進窗縫不見,這裡是柳岩松的書房。
這會柳岩松應該正在書房處理事務。
柳辰安站定敲門,“爹!”
“進來吧。”
柳辰安推門就看到背對着他們的鐘毓靈,連忙走到她身邊。
“阿靈,你怎麼在這兒?”
鐘毓靈此時落下一子,眉眼舒展,這局勝負已定。
鐘毓靈偏頭望向他們,“早上起得早,與柳伯父交代了些祝甯劍的事項,随後正好無事,便與伯父手談一局。”
殷令儀看到她安然無恙,懸着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對她說,“我們去找你,你沒在,通音符也沒用,我們還以為你……”
鐘毓靈聞言道,“那應該是通音符壞了,我等會兒給你們新的。讓你們擔心了。”
柳辰安拿起旁邊的茶一飲而盡,“你沒事就好。”
席虞康進來看到鐘毓靈沒事時,就站到一旁觀察着兩人的棋局。
鐘毓靈白子險勝,柳岩松在一旁捏着旗子靜思半晌,長歎息道,“老夫輸啦。”
“伯父承讓。”
柳岩松将手中的棋子随手一丢,笑呵呵的說,“鐘小姐棋藝高超,老夫不是對手,不知鐘小姐的棋藝為誰所授。”
“我的一位師伯,喜愛棋藝,卻門中無人喜愛,隻好在閑暇時授我棋藝。”
鐘毓靈想起這事就好笑,聽說師祖是位極愛棋藝的人,可手下弟子,除了淩雲,其他都是臭棋簍子。
後來師祖閉關,懷清繼任掌門,唯一一個願意陪他玩的人也忙了起來,雖然懷清的棋藝更臭。
在後面交了好幾個弟子,但都靜不下心,坐一會兒便跟屁股長刺似的,靜不下來一點,氣的淩雲将他們通通趕走。
隻有鐘毓靈會在閑暇時找他,他便逮着鐘毓靈教,别說,還真教出來一個。
柳岩松點頭,“那你師伯定是一位心行沉穩之人。”
幾人想到淩雲和其他幾位長老拌嘴的模樣,憋着笑點頭。
柳岩松望着圍在鐘毓靈身邊的幾人,不禁好笑,“你們年輕人快出去玩吧,一個個的盯着我。”
說着将喝完的茶碗蓋倒扣在一邊,柳辰安注意到這個細節,但也沒在意。
在幾人轉身的一瞬間,一道勁風将他們擊飛。
幾人重重摔在地磚上,柳辰安驚恐轉頭,可還未看清眼前的景象,脖頸便被扼住,脖頸上的手指纖細,卻力大無窮。
不消一會兒,柳辰安的臉色發紫,頭腦發昏,可求生的本能讓他拔出藏于袖間的短刃帶着玄氣迅速刺向對面。
對面也沒想到他竟已修煉出玄氣,本一擡臂就能打飛的短刃竟刺傷了她。
柳辰安趁她愣神那一刻,擡手打她一掌,從她的鉗制中逃出。
他迅速穩住身形,大口呼吸着空氣。
一旁的席虞康和殷令儀已經與另一人纏鬥結束。三人背靠背,喘息望向對面。
席虞康其實已經猜出來了對面兩人大概的身份,淩厲的眼神看着對面兩人,“真是陰魂不散啊。”
對面二人也不廢話,“怪隻怪你自己沒藏好,幾日就是你的死期。”
席虞康抽出軟劍,與兩人纏鬥在一起,柳辰安也加入進去,“今日誰死還不一定呢。”
劍光宛如冷月流霜,劃破空氣,直指對面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