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本來閉着眼任由他胡亂啃咬,見他突然停了也有些莫名,轉頭對視上時兩個人都懵了。沈書顔肉眼可見的慌亂,幾天前的記憶全部鑽回腦海裡,一時不知是該先道歉還是先解釋。江玺倒沒把這當一回事,反正就親一親抱一抱,他連耳朵和尾巴都貢獻出去了,除了進去,還有什麼是突破底線的事嗎?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雙雙閉了嘴,見對方一直沒有要接着說的意思,沈書顔才小心翼翼地道:“抱歉。”
江玺搖頭。幸好隻是停留在表面,還沒到貝糙的那一步。
“你生氣了嗎?”
江玺再搖頭。幸好是你啊,換作别人頭都給他擰下來了。
“那還能親嗎?”
江玺:?
沈書顔語氣認真,一本正經:“先前親你的時候不清醒,可以再來一次嗎?”
江玺瘋狂搖頭。
不清醒的時候慣着你就算了,清醒的時候還能讓你胡來?
沈書顔卻埋首在他脖頸處,撒嬌一樣:“我難受。”
這麼大個人壓在身上,暖融融地黏在各處,江玺覺得自己像被回爐重造了似的,再思考不了别的東西,隻能支支吾吾地問:“哪裡難受?”
沈書顔拉過他的手放在心口上:“這裡,堵得慌。”
礙于身上這人染過鬼氣,江玺一聽他說哪不舒服就緊張得很,他說心口堵得慌江玺就沒心思去想别的了,這個姿勢暧昧不暧昧也沒閑心管了,滿腦子都是沈書顔為什麼不舒服,會不會把人給憋壞了?
難道是欲念堆積才不舒服的麼?既然憋得慌,那就應該排解,但這排解……
江玺又看了眼趴在身上的人,明明挺安分的,沒亂摸也沒亂動,臉上平平靜靜的,一汪無波冷泉,怎麼他往那雙眼睛裡一看,就胡思亂想不可自已了?江玺生怕他出什麼問題,又怕他耍什麼花招,便一翻身把人壓住了才放心地吻上去。
兩瓣唇一碰,江玺就感覺沈書顔身子僵了一瞬,明明是他要讨親,現在又木愣愣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江玺遂了他的願,舔吻幾下就想退開,沈書顔卻按住他的後頸,手肘一撐床又重新貼了上去,裹着江玺的舌勾纏。
膩歪夠了,分開時江玺都有些喘,白瓷面具被滾燙的呼吸蒸得灼熱。他正想起身,又被沈書顔扣着腰拽回來,沉聲道:“别動!”
江玺不動了,卻總感覺後腰上抵着個東西,坐在上面老不舒坦了,便想叫沈書顔挪一挪:“師兄,把蒼官拿開,硌着我了。”
沈書顔瞥了眼靠在門邊的蒼官,低低“嗯”了一聲。
他親了幾口,大概是滿意了,沒再折騰江玺。窗戶微開着一條縫,微風裹挾着午後陽光一起灑進來,把被單上投下的樹影吹得搖搖晃晃。江玺支着頭,聽沈書顔講他這些年走過的地方,本來是沒聊到這上面去的,江玺也不想讓他回憶那段漂泊無依的日子,沈書顔倒不在意,路上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和江玺講了一遍,全當是午後的消遣。
各地有各地的民風民俗,靈異志怪,沈書顔到廟子裡去跪拜祈願時,一是看廟内的香火,二是聽人們的評價,隻要人們說靈,不管是什麼類型的他都進去拜一拜。江玺想了想,覺得許願這玩意兒,神仙肯定比他們這些妖精鬼怪的威望高,雖然江玺頂着八尾仙的名頭在背後辦了不少事,那裡的人看到他了也都叫一聲“小狐仙”,但那也算窮鄉僻壤,而且許願還要用血來換,怎麼看都不靠譜吧,沈書顔又怎麼想到要來拜他這破廟的呢?
“靈與不靈,總要試過才知道。”
“再者,他們也沒說錯,”沈書顔頗有些虔誠地說,“小狐仙很靈,幫我找到你了。”
江玺沒聽盡興,想讓他講詳細點,沈書顔卻将此篇揭過,開始講下一個地方。講着講着沈書顔揉了揉江玺腦袋,一股熟悉的妖力又流淌到身體裡,江玺兩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作亂的手從腦袋上拿了下來:“别亂用,你以為你的妖力是天地靈氣取之不盡嗎?全給了我豈不浪費?”
沈書顔收回手,說:“你的耳朵呢?”
江玺聽了,一時不知該說他什麼好,有些習慣果真是一成不變,小時候就愛摸他的耳朵和尾巴,到現在還惦記着,難道他這師兄是個毛絨控?
“你那麼喜歡,到時候我給你買隻小貓,或是小狗?摸着比我手感好多了。”
沈書顔卻拒絕了:“不要别的,隻要你。”
犟種。江玺心中暗歎,他的尾巴早就被扯掉了,原來的身體又沒了,就算有沈書顔的妖力作用,也變不出來原來的蓬松大尾巴。
不過耳朵倒是可以變一變。
江玺就着他剛剛送進來的妖力,努力變了兩隻耳朵出來。沈書顔見他真同意了也不客氣,直接上手揉了兩把。
耳朵敏感,沒摸一會兒江玺就抖了抖要把耳朵收回去,他喚了兩聲想讓沈書顔停下,作亂的人卻充耳不聞,一點回應沒有,江玺擡頭,卻見沈書顔眼裡又變成深潭般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