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西跟在趙國明身後,滿臉的郁悶,她一點也不想來這裡,她也讨厭這個人。
跟着趙國明進了董事長辦公室,看着坐在老闆椅上的趙國明,撅着嘴,滿臉的不高興。
“好了,快去辦手續,後面再給你想辦法。”看着趙羽西,趙國明也是頭大,他也不明白趙安怡為什麼非讓趙羽西來這裡上班。
這麼多年,趙安怡嫁給他以後就沒有插手過公司的事,最多也就是和自己一起應酬客戶。
自從上次喝酒犯了心梗做了手術後,何馳就接手了公司,更是掌控了公司的大部分權利,慢慢的自己也很少過問公司。
他知道何馳經營的很好,那些人找自己告何馳的理由沒有是因為經營虧損的。
“爸,你這個領導還有啥用。”趙羽西走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後翻了個白眼“他一個總經理,霸着人事還霸着行政,他管的過來嗎?”
“行政是在他手裡,人事不是說了嗎?副總監是劉琪,這麼多年了,也是劉琪一直在盯着。”安撫着趙羽西,不然回去趙安怡這一哭一鬧也夠自己受着。
“我不管,我就要行政,我本來就是這個專業的。”趙羽西也不管,她就是不願意去公關,她聽趙安怡說過國越做的那些髒事。
“慢慢來好不好。”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繼續開口“你先去熟悉熟悉,他是你哥,再怎麼記恨我他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哥哥,有他那樣的哥哥嗎?從小到大,他有照顧過我一次嗎?你忘了他怎麼把我從三樓上推下來的。”趙羽西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别人的哥哥都是哥哥,自己的哥哥是仇人。
“那也是你動了他的東西啊。”趙國明心裡泛起惆怅,腦裡閃過何潞的樣子。
“那他媽的死也不是我害死的,憑什麼?”不服,她一點也不服,她有什麼錯。
“夠了。”趙國明對着還在抱怨的趙羽西吼了一句“去辦手續,要不然就回家。”
趙羽西看着生氣的趙國明,她,很久沒見他這個樣子了,他,一直說虧欠自己和自己母親的,會好好補償她們。
這一刻的趙國明,讓她有些陌生,害怕。
看着趙羽西默默出了辦公室,趙國明心裡酸酸的。
目送趙羽西離開,趙國明有些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從抽屜裡拿出一枚鑰匙,起身出了董事長辦公室來到旁邊的總經理辦公室,插進鑰匙,門鎖咔的一聲,像是被塵封的心破土。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幹淨整潔的辦公桌,右側是會客區,一張純白色的牛皮沙發靠在牆邊。
那是何潞一眼就看上的沙發,硬是等了半年才到貨,她說喜歡不會因為等待消失。
右側是定制書櫃,裡面有各種書籍。
趙國明邁開步子,緩慢走近,一步一春秋。
撫摸着一個儲物閣,裡面是一個齊耳短發的女人照片,黑色的西服套裝映上女人的笑臉顯得陽光燦爛,左臉頰上的酒窩更顯生動。
他曾讓她退去職場回家相夫教子,她說紅顔并肩立是她的夢想。
趙國明感覺到鼻尖泛酸,揉了揉鼻子望向下一個玻璃門的儲物閣,那是一對紅色的碗,是她們結婚的時候她從娘家帶來的,那時候他還是白身,一個月不過幾千而已,看着歲月的洗禮早已讓碗邊泛白,趙國明忽然就感覺她好像一直都在。
他曾讓她換上一對名貴的水晶碗,她說有錢了就不能忘了窮時的路,她保存着就是提醒自己,當初嫁給他的時候就打算過,如果他潦倒,自己就用這碗陪他讨飯。
那時候他很感動,有錢了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他覺得那碗晦氣,而現在,是揪心的愧疚。
再往前走,有何潞的照片,有何潞和何馳的照片,有何潞和何馳以及嶽父嶽母的合照,雜亂的擺在書架上卻毫無違和,細看那些照片,他們笑得那麼好看卻沒有自己的,仿佛自己并沒有在他們的生命裡留下痕迹。
趙國明揉了揉眼睛,邁步走到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輕撫桌面,涼意順着指尖傳入身體。
這張辦公桌是自己幫她選的,配上白色的沙發很好看。
拉開椅子坐下,他仿佛看到何潞又在唠叨自己
“劉總那筆錢拖了那麼久,在不追回來我們都不好周轉了。”
“王總工地上那些物料還是讓人再去看看,我總感覺有些不對。”
“哦,哦,還有周總那邊,定的物料下周一定要到。”
趙國明有些失神,他們生活好了以後就開始了争吵,雖然最後都是何潞妥協,可那時自己并沒有覺得是自己不好,反而覺得她一個女人就不該管這麼多。
何潞出事後,趙馳匆匆回國,處理完何潞的後事就又去了國外。
他知道,他們一直争吵的事趙馳都知道,以後的日子裡也隻是簡單的問候和隻言片語的關心,他的兒子也越來越清冷。
直到一年後自己準備娶趙安怡,讓趙安怡和趙羽西名正言順,他才匆匆回國,提了三個要求才同意他取趙安怡,但他一直不承認他們。
他也不再姓趙,不再叫趙馳。
家裡的三樓他也隻準阿姨上去,别人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