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東京的夜晚依舊霓虹燈閃爍,剛下過雨的地面潮濕,一個額頭有傷的小孩穿着大得過分的衣服在夜色下狂奔,踩過的水窪濺起水來。
晚上十一點,遊走于月色下的怪盜又一次成功取得珍貴的寶石,停在高樓之上,借着月光窺測裡面的玄機。
晚上十一點,瞭望餐廳擺放着美麗的鮮花與氣球,在豐盛無比的美食前,薄羽鸢理确定自己被放了鴿子。
兩個小時,是她等工藤君的極限,再久就會耽誤她趕飛機,确定手機沒有任何回信之後,她戴好口罩與帽子站起身去到前台。
“不好意思,害你們這麼久還沒下班。”她颔首表達歉意,“買單吧。”
“工藤先生已經全部付款了,我想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他前幾天就一直跟我們确認今天的安排……”前台的服務員看這位小姐等這麼久一定心中有氣,于是語氣放低向她解釋。
“我理解。”薄羽鸢理彎起眼,銀灰色的眸子顯露柔和,好似被放鴿子這件事于她是無足輕重,“像工藤君那樣的名偵探,肯定會有很多事情處理的。”
作為東京甚是有名的餐廳前台服務員,她們對所服務的人群都會特别了解,力求最好的服務,她們都知道之前要包場的是有名的名偵探,不過這位戴着帽子與口罩的小姐應當身份也不一般,隻是如此不顯露情緒,令她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辛苦了,你們早點下班吧。”
反倒這位等候了兩個多小時的小姐依舊情緒穩定,緩步離開了餐廳。
離開餐廳的薄羽鸢理走進電梯,目光不經意落在電梯裡的鏡子,鏡中的她穿着藍色法式吊帶裙,胸前點綴玫瑰花紋,外搭一件外套,挎着小包,是精心打扮的模樣。
從餐廳的布置上可以看出,今晚工藤君是有精心準備,昨晚離開時,他明明非常開心,就是因為如此,她不太理解為何今天他沒有出現,甚至沒有一個電話,一條信息。
是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嗎?
如果是這一點是應該理解,畢竟作為偵探也許會面臨突發事件。
不過……
走出門,潮濕的空氣迎面撲來,她稍稍一顫,高跟鞋踩到水的那一刹那,心底也跟着冷了幾分,心裡這種奇奇怪怪的失落讓她十分不舒服。
從小到大,她還沒等過一個人這麼久。
這種情緒應該是不爽才對。
此時的她感覺幾絲涼意,無意望向天空,想看看是否有雨,夜幕之下出現一道亮眼的白色身影,刹那間,她似乎與那單片眼鏡之下的眼眸對上視線,隻過下一秒那道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個身影她在電視上見過,月下白衣張揚的怪盜,在短暫的視頻影像中,他利用魔術手法驚豔衆人,人群為他呼聲呐喊。
比起怪盜,他倒是更像偶像。
這是薄羽鸢理對這位怪盜的印象,上次晚宴聽平野夫人講他會将偷盜的寶物歸還,總讓人覺得他的偷盜行為就像表演一樣。
那麼說,這位怪盜應該演技很好吧。
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真是有點職業病了,下一秒才發現自己的注意已經被轉移,本來幾分低落的情緒也消散幾分。
“薄羽小姐。”
這一句稱呼的語氣很像工藤君,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是無比稚嫩的,她向前看去,一個穿着大大的衣褲的小男孩急匆匆的跑向她,一眼認出了戴着口罩與帽子的她。
“工藤新一他、他被案件纏住了,所以今天真的很抱歉,他無法赴約了。”小男孩滿臉自責的告訴她。
薄羽鸢理仔細看,覺得這小孩子與工藤君的确有些相似,不過身上穿得衣服會不會太大了一些,工藤君說是案件纏身,讓這個受傷的孩子來傳達也十分奇怪。
“我知道了。”她随口回應了句,蹲在小男孩身前,從包中拿出手絹輕輕擦過小男孩的臉上的髒漬,再輕輕查看額間傷口,似乎頗為嚴重,讓她不覺皺眉,“你的傷口有點深,家人在哪裡,我讓人帶你去醫院,小孩子這麼晚不該出來替人傳話的。”
“我沒事,是工藤……新一哥哥他遇到的事情太棘手,實在沒辦法。”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向她解釋,又從衣服口袋裡反複翻找,最終拿出一個禮盒向她遞去,湛藍色的眼眸帶有亮晶晶的期許,“這個,原本是新一哥哥今天要送給薄羽小姐的。”
“不用了。”薄羽鸢理沒有收下,語氣輕柔的對眼前的孩子解釋,“禮物的意義在于送的人,如果他不是親手送的話,我想也沒有收下的必要。”
“不是的!”眼前的小男孩有些着急,似乎有什麼欲言又止,“這個禮物就是、就是……”
還沒等他說完,後方便走來穿着警服的男人:“這孩子怎麼跑這來了,你現在傷口很深,要先去醫院治療。”
小男孩微微一顫,薄羽鸢理注意到這一點,起身問:“方便看一下你們的警員證嗎?”
兩位警察拿出警員證,并向薄羽鸢理詳細的解釋了情況,這讓她稍微放心了些,轉身蹲下來跟眼前的孩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