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她給李青苗打電話。“他去了哪裡？為什麼不能帶手機？他要去多久？”

接到楚清姿電話的李青苗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清姿…他隻是去工作，你别難過…”

電話那頭，楚清姿嗚嗚地哭着，分開第一天，她實在有些不能接受。

“清姿，你别哭。我…我過來陪你好嗎？”李青苗看她實在哭得傷心，她又不想在家裡陪着鐘先生。就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好…嗚嗚嗚…念念，我要你來…”楚清姿需要她的。

鐘先生聽到她們兩個人在打電話，不禁眉頭皺了起來。李青苗哪是要去陪楚清姿，她就是想躲着自己！

“念念，我送你過去。”鐘先生覺得自己很體諒，很大度。按照以往，他會喊司機送她去。

“謝謝您，我自己可以的。”李青苗态度客氣又疏離。鐘先生平時都是慢悠悠品茶，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喝得有些急切。

“您是需要，我伺候好了您再走嗎？”李青苗這話說得極度惡心！

鐘先生的習慣是喝完她泡的金駿眉以後，都會吻她的。他非常享受那種感覺，簡直是個刻闆到極緻的男人。

“不用。”鐘先生又恢複了寡言少語，手裡還端着瓷盅。他不再看李青苗，捏着瓷盅的手指用了很大力…

李青苗離開桐樓以後，鐘先生死死盯着那杯金色茶湯。正山堂的金駿眉，色澤金黃，茶毫飽滿，他很是喜歡。但是今天，他突然覺得寡淡無味！

到了江墨染的臨江别墅，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李青苗差點沒吓一跳…

楚清姿頭發散亂，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樣。小女人今天第一天上班，本來化了美美的妝，現在眼線眼影糊得跟小醜一樣。

李青苗被清姿拉着，她看到了江墨染給她準備的驚喜。樓下的禮盒，樓上衣櫃裡的新衣服…

“阿江對你真的很用心，這些都是他精心為你挑選的。”李青苗是真的很羨慕。“他這麼愛你，肯定也想早點回來陪你的。”

“你呢？你和鐘先生到底怎麼回事？”楚清姿不明白，她明明覺得鐘先生是喜歡李青苗的啊。怎麼會勾引他上床還失敗呢？

不過想想，當初江墨染也是不讓她得逞的…

“鐘先生會送你禮物嗎？”

“會的。一般都是名貴的珠寶，或者是茶葉，字畫什麼的。”李青苗有些無奈，這些，都是鐘先生喜歡的，她不喜歡…鐘先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有買過衣服嗎？”楚清姿扯到别的事上了，又開始忘了剛才痛苦的心情了。

好吧，她笨，她腦容量小。她的大腦一次隻能處理一件事…

“有過的。他看女明星喜歡高定禮服。托人給我買過。不過高定高定，應該是量身定做才對。他隻是托人買了貴的新款帶回來，根本不是我穿的尺碼…”李青苗越說越覺得鐘先生是真的對她無意的…

楚清姿突然想到了那個測試喜歡誰的方法。脫口而出：“你喜歡他嗎？”

“啊？”李青苗愣了一下。

“念念，你想的是誰？”楚清姿迫切想知道答案。

“你不是問的鐘先生嗎？”

額…好像沒試出來…

兩個女人在屋子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楚清姿不知道自己那個秘密要不要和李青苗說。她藏不住事，快要憋死了…

“我…我做了手腳，我想懷他的寶寶。”

某個憋不住事的人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怎麼做的？那你懷上了嗎？”

“怎麼做的？口袋上紮個洞不就好了？昨天才睡，哪有這麼快…你們音樂生不上生理健康課的嗎？”人家小護士，懂的就是多。

“念念，以後，你和鐘先生也可以試試。要是喜歡他，就紮個洞，生個孩子…”

李青苗小臉通紅！她覺得楚清姿一定是瘋了。（劇透：在鐘長樂和李青苗的小說裡，她真的這麼做了…）

話題不能停。

隻要停下來安靜下來，楚清姿就會立刻回到難過的情緒中去。

“我好沒有盼頭…不知道他在哪兒，不知道他要去多久…沒有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清姿，我可以告訴你。他回來的那一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你了。你爸爸，靳宇微，都不會再成為他的阻礙…”李青苗跟在鐘先生身邊她多多少少是知道内情的。

“好…我會等。可是，念念，我真的好不習慣。我擔心他會不會腳疼，我真的會很擔心…”

李青苗突然想到了什麼，拉着楚清姿到院子裡。

“你看，今天月亮很亮。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你擡頭看到這個月亮，他也可以看到的…”

楚清姿擡頭看着皎潔的月亮，突然大聲對着月亮喊了出來：“江墨染，我好難過！！！”

她心裡想的是：“江墨染，我好想你！！”

*

靳宇微的病房裡，阿東拿着平闆走了過來。

“靳先生，天星的所有數據，都整好了。江先生提供的資料，文件一個一個都标注好了的。研究院那邊剛給了反饋，說是這個項目非常好。部長在大會上還表揚了靳老爺子。”

“好。江墨染去了哪裡？”靳宇微聽到他爸被表揚了，也沒有表露出太多的喜悅。他一向沉穩的。

“他前段時間有辦理去瑞士的申根簽證，今天飛了日内瓦。現在确定他已經出境了，以後如果他回國，我們會收到消息。”

阿東的話，讓靳宇微松了一口氣。

隻要江墨染出鏡了就好。靳宇微是負責安全的，他想回國，得先過自己這一關。

“把天星的費用打到他的銀行卡裡。我不可能為了那點錢，拿女人和他交換。我隻是要他走而已…”靳宇微從不是要對他趕盡殺絕的。

江墨染大三那年，如果不是自己組局，他也不會落得後來的下場…

其實對江墨染，靳宇微心裡也是有愧疚的。

“楚楓那邊，安排一下。”

“明白了。”阿東應了一聲，拿着平闆又出去了。

第二天坐在大廳裡和大家一起畫設計圖的楚清姿，收到了她爸爸的信息。

消息來自爸爸：【聽周秘書說，你和宇微在華江。周末一同回家吃飯。你們那樣低調結婚至今，還不曾回過門。之前他忙就算了，來了華江，總要回來的。】

【爸爸，我問一下他，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最好下周再約可以嗎？】

等了許久，楚楓沒有再發消息過來。楚清姿低歎了一聲，準備給靳宇微發消息。

她拿着手機打了好幾次字，最後還是删了。

“還是親自去一下吧，畢竟是請他幫忙…”

楚清姿切掉了和靳宇微的聊天框，又看了一眼在軟件上訂好的機票…

“江墨染，你不在，我好難熬…”

作者有話說

可憐的清姿，要飛來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