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木留老老實實攤開雙手讓尋回檢查,隻是手心有點癢癢,他忍不住指尖動了動,本來就緊密貼合的兩雙手更是十隻糾纏在了一起。
“隊長......有點癢。”
石木留剛想收回手,尋回卻緊緊握着他的手,不容絲毫後退,石木留一愣,也沒有繼續掙紮,兩個人就這麼十指相扣。
手心的溫度逐漸趨于一緻。
怎麼說呢,這種感覺讓石木留很安心,像是整顆心髒都被棉花填滿了。
“隊長......”
石木留剛想說着什麼,瞳孔微微睜圓。
看向面前的男人,指尖還能感覺到對方噴灑出來炙熱的呼吸,然後就對上了一道深邃又漆黑的眸子像吸鐵石一般,後面的話忽然說不出口,再也沒能挪開視線。
尋回似乎想看透對面的人,他握緊了石木留的手,緩緩說道:“以後不準再這樣了,電競選手的手很重要知道嗎?”
“就算是為了比賽,也不要拿自己的手來賭。”
大概是對方的神色太過認真,石木留沒有反駁,老老實實的點頭,“知道了。”
尋回早就明白自己栽了,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還能栽的更徹底。
不然看着對方乖乖點頭的樣子,怎麼感覺心被毛茸茸掃過一般呢,尤其是淩亂發尖下輕顫的發絲,還有一閃一閃的睫毛,在昏黃的路燈下泛着朦胧的光。
可愛這兩個詞怎麼也不會用來形容一個男人,偏偏尋回覺得面前就是個巨大的可愛多,想讓人狂吸的那種......
尋回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
遊戲裡堅決出手的打法也融入了本人的性格中,他看中了就會出手,決定了就不後悔,想做什麼也就......
做了!
男人狹長的眸子幽深幾度,拉着對方的手,身子微微前傾,将人扯到自己的面前,鼻尖對着鼻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大概是嗓子有些發緊。
尋回的聲音沙啞了幾分,“過來親我。”
石木留一愣,看着近在咫尺開合的唇瓣,喉嚨發緊,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幕幕馬賽克的畫面,還是大前輩星際id‘火箭少男’給他發的加密文檔,整個人腦子都在冒煙。
為了避免失控,他下意識想拒絕,“隊長昨天不是才......”
親過的嗎?
後面幾個字直接被吞到了兩個人的肚子裡面。
石木留隻覺得唇瓣上一燙。
一種熟悉的窒息感又來了,比起昨天,這次他整個人都渾身發燙,腦子裡面像有一團火燒一樣,兩隻手也不知道該怎麼放,渾身都在叫嚣着什麼......
似乎在尋找什麼。
或者想強烈需要着什麼。
一天之前的石木留或許會疑惑,但是現在的他很明白自己在渴求什麼!
不等他推開尋回,就感覺腿上一沉,尋回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了,隻聽‘咔嚓’一聲,不知道尋回按了什麼開關,座椅直接倒下去。
石木留一驚,就被人撲倒了,腰部傳來一股坐力,有人在扯他的衣服。
“隊長,你别這樣!”
石木留想要拉住尋回的手,奈何空間逼仄,他又被人壓在身下,若不管不顧将人踹開倒也行,可到底石木留不能不管不顧将人推開。
有了顧忌人也就處于劣勢。
掙紮間,石木留的外套已經被人脫了,領口也大開,露出一大片肌膚和鎖骨,在昏暗的車廂裡奶白的晃眼。
尋回還坐在對方的腰部。
尋回耳尖通紅,細看他整個人也害羞的不成樣子,可他依舊沒退縮,反而湊近對方的耳畔,清冷的聲音染上了一分沙啞和情絲。
“為什麼?你不想嗎?”
炙熱的吐息響在耳畔,又是逼仄又黑暗的車裡,将人的感官都放大了。
石木留悶哼一聲,額角滲出細密的汗水,他慌亂推着尋回的胸口,“隊長,你别這樣,你下來!”
他當然想了!
可關鍵是,他仔細的調查過了,不論是地球還是星際,為了表示對親密之人、伴侶的在意,都會先領官方的證明,或者一場盛大的宴席,或者精心準備的豪華大套房?
可他現在和尋回無名無分,在車裡是怎麼回事?
石木留是個注重儀式的統,幹不出來這種事情!
尋回偏不下來,反而力道重了幾分,眯着眼睛湊近打量着對方早已通紅和慌亂的神情,“為什麼?你不喜歡我?”
“不是這樣的,隊長……在這裡不行……”
感受到石木留的反應,尋回下意識挪動着腿,兩個人貼的更嚴絲合縫了,一點反應都能感受到。
尤其是尋回整個人一軟,倒在石木留的身上,呼吸急促了幾分,不安的揪住了對方淩亂褶皺的領子,微微吐出炙熱又急促的呼吸。
“你之前不是問赢了比賽後有沒有獎勵嗎?你現在......可以提了。”
石木留偏了偏頭,頸邊是對方的發絲,摩擦間格外癢癢,這種癢直接癢到了心底,尤其是對方還不停試探着自己的底線。
石木留用盡全身的理智,堅守着,暗啞的聲音一字一句道:“我要的,獎勵......不是這個。”
石木留覺得今天的尋回很不對勁,尤其是身上那雙不停流轉,不停摩挲的手,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尋回嗯了一聲,聲音早已不複冰冷,絲絲縷縷的沙啞和旖旎,“那你想要什麼?”
“總之不是這個!”
石木留用盡全身的力氣,扶着尋回的肩膀,好不容易将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視。
石木留一愣,這才發現尋回的眼角紅的不成樣子,蒙上了一層水霧一般,不同于白日裡的冰冷和凜冽,顯得有些脆弱和不安。
“隊長......你?”
石木留一愣神,尋回立刻拍開他的手,沒了撐住肩膀的力道,兩個人貼的更嚴絲合縫了。
尋回小腿一顫,撐住石木留頭上的靠椅,臉頰微微攀上暈紅,貝齒咬緊了下唇,悶哼一聲,下意識揚起修長的脖子,一滴汗珠順着下巴砸在石木留的眼角。
“别看我!”
石木留将頭偏到一旁,看着玻璃窗戶外的景色,昏暗的樹蔭婆娑,半邊是黑的,半邊被昏黃的路燈朝的朦胧淡黃。
玻璃上還倒映着一個人影,那人緊繃的脊背,微微揚起的頭顱,還有模糊又熟悉的側臉,似乎在隐忍着什麼。
接着石木留感受到食指交握的手上傳來捏緊的力道,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耳邊是低低又壓抑的喘息,然後一股熱流透過衣服的布料傳來。
“唔……”
肩膀上落在一個腦袋,石木留一隻手扶着對方朝旁癱軟的腰肢,讓後者又是一個顫抖,另一隻手握着對方瞬間脫力的手。
誰都沒說話,但是都能聽到對方隔着胸腔傳來的心跳聲。
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放空。
尋回是羞憤欲死,衣服都沒扒下來自己就先繳械投降了。
至于,石木留則是一個問題不停的盤桓在腦袋裡面:衣服都沒脫,就可以先......這正常嗎?
回程的路十分順利,順利到不行。
尋回将車停到小區門口,整個人又恢複了冰冷的神情,仔細看去有多少是強撐着就不知道了。
“下車。”
“哦。”石木留也是動作有些機械的開車、下車、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然後面前的車就毫不留戀的,一騎絕塵,留下一地塵土和落葉。
清冷的街道,昏暗的夜色,石木留一個人站在冷風中發呆。
這種用完就棄的既視感……
應該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