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軍隊長醒過來的時候,身體仿佛随着水流起伏,他睜開眼。
天空挂着一個巨大的血色的8,四周是濃烈的海風。
甲闆上有什麼墜落過的殘骸,漁網纏繞在桅杆和船身上。
繃着潛水衣的船員收網轉舵,呼喊聲從船頭傳到船尾。
同時,腦中響起一個聲音。
【歡迎來到十序列計劃,您的法涅斯權限已清空,正在重新計算。】
【目前您的法涅斯等級尚未開啟,您将通過闖關升級您的法涅斯權限。】
【下面為您播報闖關行為準則:
一、不要相信這個世界;
二、不要懷疑自己;
三、務必小心黑色;
四、這是我的個人祝願,請諸位努力活得長久一點。
行為準則播報完畢,祝您闖關愉快。】
這一通格外森冷的聲音,衆所周知,那是法涅斯的聲音,治安隊長忽然懵了。
他反複嘗試向法涅斯輸入請求,權限要求一次次降低,皆被告知權限不足,他的心越來越沉。
如今的法涅斯權限,無論對誰而言,都是最大的依仗,尤其像他這種刀口舔血的治安軍,更幾乎是最基本的生存手段。
沒有了權限,他隻覺得跟手無寸鐵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别,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而且,到底是誰能做到這種事情。
他隻覺得不可思議,他要盡快向上級報告才行。
可……他心裡越發迷茫,現在的情況,報告還真的有用嗎?
他轉了下頭,手下不知道都去了哪兒,甲闆上胡亂躺着僅剩的兩個通緝犯,以及幾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普通人,那個穿白大褂的怪人正在通緝犯們身上翻找。
怪人好像找到了什麼,滿意地在一堆人事不知的身體中間坐下,把翻出來的盒子抖了抖,果然抖出一根煙,點燃,惬意地吸了一口。
治安軍隊長一陣語塞,這人沒了煙是活不下去嗎!
見他動了,怪人終于看了過來,就像瞎了一樣對周圍的變化視若無睹,問他。
“有吃的嗎?”
這人果然是個瘋子吧,不過,您還知道吃飯啊。
片刻後,關歲理啃上了壓縮餅幹,治安軍隊長在一邊看了看,又遞了支營養劑過去。
關歲理接了過去,一口壓縮餅幹一口營養劑吃得别提多熱鬧,讓治安軍隊長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周圍陸續有人醒過來,明顯都一愣,大概率也聽到了那個聲音,然後就是跟他一樣徒勞地進行權限嘗試,之後毫無回應,一個個茫然四顧,顯然是很難接受這件事。
就連角落那兩個一看就隻有八九歲的小姑娘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一個護着一個緊緊縮在角落。
現場沉默得可怕,治安軍隊長又數了一遍。
兩個通緝犯,裡面一個帶頭的一個給白大褂怪人遞過煙的。兩個一看就該被他抓進去的小青年,一個長着刺猬頭一個梳了小辮子。還有兩個不知道怎麼來這裡的小姑娘,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不管對方是誰都一定是個混蛋。再加上這個吃壓縮餅幹的怪人和自己,正好是頭頂的8。
這又是什麼意思?這什麼鬼地方?
為什麼法涅斯權限會被修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還有那個升級?權限是随随便便能升的嗎?
治安軍隊長心底一瞬間升起無數疑問,可是注定沒有解答,他壓下自己的焦躁,端着槍,警戒地看了看四周。
不管怎麼樣,他得穩住。
治安軍隊長嚴肅地半蹲下,對着面前的這幫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刺猬頭和小辮子兩個小青年在在見到證件的瞬間,肉眼可見想跑,但是求生欲讓他們留在了原地。
治安軍隊長假裝自己暫時瞎了,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我叫白文學,治安軍第七小隊副隊長,現在的情況我想大家都清楚了,我們需要合作。”
“我們失散的同伴,我祈禱他們足夠幸運沒有被波及,但即使他們來了,看頭頂這個數字,我們在短時間内見到他們的概率也不大。”
“我作為治安隊長,願意暫時帶領你們走下去。我希望不論我們中間有什麼恩怨,都可以暫時放下,目标以離開這裡為主。”
白文學說到最後,特别看了看通緝犯們和那兩個小青年。
然後……在白文學的安撫下,對面明顯慫成鹌鹑不打算開口的通緝犯老大成功炸了起來,鬥志昂揚地拍船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