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成小塊的金色芒果被遞到嘴巴上,喻荼下意識張嘴咬住,吃完覺得不錯,揚着眉毛吩咐:“再來一塊。”
宋臨彎了下唇,繼續投喂。
吃到肚子撐起來,喻荼後知後覺,闆起臉訓人:“我又沒說要吃水果,你不要擅自作主!”
宋臨“嗯”了聲,一邊收拾空盤一邊指着另一個水果盤問:“吃葡萄嗎?這個品種沒有籽,很甜。”
喻荼立馬看過去,沾着水珠的紫色葡萄晶瑩剔透,看上去十分誘人,他摸了下肚子:“吃不下了,我就嘗一個。”
剛從農場摘下不久的葡萄飽滿香甜,剝開的過程汁水溢出,宋臨手指沾上不少。
他用皮裹着果肉遞過去,果肉碰到喻荼嘴巴,汁液沾了上去,看着水潤飽滿。
喻荼下意識舔了下,舔到宋臨手指也沒發現,兀自開心地吃着葡萄。
宋臨一怔,視野不自覺追随過去,就見那張嘴微微張開咬住葡萄,露出柔軟的舌頭和猩紅的口腔内壁。
隻有一瞬。
緊接着紅潤飽滿的嘴唇小小張合着,像清晨沾着露水的紅色花瓣,鮮豔嬌嫩。
宋臨下意識想到剛才的觸感,幾乎是瞬間就感到口幹舌燥,喉結不自覺滾動。
喻荼吃得眉梢揚起,葡萄很甜,果肉水份很足,他剛才話說早了,一顆能占什麼肚子,他覺得還可以多吃幾顆。
剛要開口,突然停頓。
宋臨額上起了細密的汗,臉有點紅,更誇張的是脖子,那裡像是過敏一樣,潮紅一片。
“很熱——”
宋臨突然起身,喻荼止住話頭,擡頭看他一言不發地将葡萄皮扔進果盤,端起吃剩的果盤往外走,眨眼就不見了。
“……嗎?”喻荼不滿地嘀咕着:“走那麼快幹嘛,我還沒吃夠呢。”
想到宋臨的行為,他盤腿坐在沙發上,有些苦惱。
很奇怪啊,他今天隻打算讓宋臨讀檢讨書,怎麼就在對方的伺候吃起了早餐,還有塗藥,這也就算了,怎麼還吃上了水果,還挺好吃。
他明明沒做什麼,一切就自然發生了。
是不是宋臨太過自作主張了?
*
一樓廚房裡。
宋臨放下果盤,單手撐在台面上,呼吸粗重地喘着,目光發直地看着微濕的手掌。
上面殘留着黏稠的葡萄汁水。
以及,其他的什麼。
濕熱的,柔軟的。
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汗水直往外冒。
一股強烈的欲望猛地湧上心頭,無名的熱将身體的水份蒸發,口腔又幹又燥,迫切得到緩解的念頭達到最高點。
水龍頭就在眼前,水流聲嘩啦啦洩出。
宋臨卻死死盯着食指。
他的血液在沸騰,汗珠大顆滾落,耳邊是水聲和血液轟隆隆滾過的聲音,他卻什麼都聽不到。
他憎惡欲望被人掌控的感覺,那種不能自控又無所遁形地暴露在光下的屈辱,他甚至因為那個人生出心理陰影。
他覺得自己瘋了。
才會……才會……
宋臨無法抵抗誘惑地張開嘴,頭低了下去,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喻荼吃葡萄的樣子。
“嘩啦!”
門被人拉開。
宋臨陡然驚醒,慌亂地捧起水往臉上潑,手指在水流下沖刷着,熱意被清涼帶走,卻留下了燥動和難堪。
“宋臨在啊。”
方姨穿着做飯的工作服進來,從廚櫃裡取出食材準備午飯,看到宋臨突然驚呼出聲:“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哎這臉紅得,是不是哪不舒服?”
宋臨啞着嗓子低聲道:“沒事。”
方姨沒作多想,看着果盤裡幾乎沒怎麼動的葡萄,個個都水靈靈的,道:“少爺不吃了?你偷偷拿回去,說是今天空運過來的,稀有品種呢,平常還吃不到。”
剛說完就見宋臨将葡萄倒入垃圾桶,滿臉水地離開。
方姨搖搖頭:“這個年紀的孩子,自尊心比天大嘞。”
*
喻荼抱臂靠在沙發上,打定主意要讓宋臨念檢讨書,但先來的是來信息的鈴聲。
這兩天經常有人邀他出去,喻荼都沒回。
他脖子上的傷太明顯,沒法見人,當然也有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人,跟劇情沒關系就不值得他花心思。
喻荼本來不打算理,一掃之下看到熟悉的名字。
陸韻,原主的未婚夫。
發來的是陸韻在國外接受采訪的一段視頻,裡面陸韻戴金絲邊眼鏡,身着醫生白大褂,全程用流利的英文交談,對記者的發問侃侃而談,一副精英成功人士的作派。
原主也才大一剛過完吧?
不過沒關系,反正也會解除。
喻荼給發信息的人回了個:【?】
陳書:【你未婚夫不還在國外呢嗎?怎麼最近叫你都不出來,為他守潔啊?】
陳書:【出來玩啊,有幾個樣貌不錯的型男,你肯定會喜歡。】
陳書:【怎麼又不理我了?】
陳書:【[圖],中間那個是你的菜,給你留着了。】
差點忘了這茬。
原主喜歡在外面花天酒地,狐朋狗友一大堆,也經常翹課出去玩,不然也不會給未婚夫帶綠帽子。
按人設來看,他不可能不抓住暑假的尾巴出去浪,特别是喻振林和謝水蘭都不在的時候。
喻荼摸着脖子,還是回:【去不了,下次吧。】
“去哪裡?”
宋臨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面色已經恢複正常,還換了身衣服。
他視線在信息界面略過,擡眼等着喻荼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