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複剪完頭發後的樣子喻荼沒看着,第二天他就住進了麗水明榭。
當初喻荼考上京大就央着謝水蘭在附近買了套房子,說是住不慣集體宿舍,實則是為了光明正大地鬼混。
謝水蘭準備也在麗水明榭給喻複買一套,但喻複選擇住校,加上大一軍訓,喻荼接連幾天都沒見着人,他正想着怎麼做未婚夫劇情,陳書就給他打電話了。
正是月初,富二代們零花錢剛到手就開始浪,輪番約人到處玩,這次還是高山會所。
喻荼到的時候一大群人窩在沙發裡吞雲吐霧,包廂燈光晦暗不明,桌上的酒瓶橫七豎八,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喝酒調情,低緩的歌聲充斥每個角落。
有不少是上次沒見過的,這群人出來玩都會拉上三五熟人,有不認識很正常。
餘光瞥見沙發裡兩個腦袋湊得很近的男女,喻荼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聽到類似吃棒棒糖的聲音後連忙收回視線。
摸了摸兜裡的手機,想報警。
陳書看喻荼進來就愣在那裡,站起來朝他招手,喻荼兩三步過去,陳書推開身邊的男伴一把拉下他問:“昨天沒受欺負吧?”
房間煙味很重,亂七八糟的聲音從四面傳來,喻荼剛坐下就想走了,聞言皺着鼻子說:“誰能欺負我?”
陳書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嘴裡那句“誰都能欺負你”還是沒說出口,指了指身邊的男伴:“都叫了,給你也叫個?”
喻荼搖頭。
“你以前不挺喜歡這種?雖然不喝酒,但玩得也挺開,怎麼幾天就轉性了?”陳書笑着盯他,“還是陸韻警告你了,不許你來這種地方?”
喻荼想了想,想出個不太崩人設的回答:“髒。”
陳書一怔,笑容在明暗交替的光影裡淡下去。
兩人身側帶鼻釘的青年沒注意這邊動靜,他坐靠在沙發上,手從身邊男伴領口探進去碾弄,眯着眼側頭,見陳書身邊的男伴孤零零地坐着,調笑着将人摟進懷裡,過來對陳書道:“不玩給我呗?”
陳書沒了心思,擺擺手示意他随意,不過片刻激烈地親吻聲響起,陳書回頭,臉上的表情一頓。
喻荼被啧啧的水聲激得眼睫止不住的顫,耳朵紅得不像樣子,他整個窩在沙發裡,小小的一團,眼睛隻盯着桌上的水果,大有不盯出一個洞誓不罷休的架勢。
陳書被他的樣子逗笑,心裡的煩燥一掃而空,捏着他的臉笑問:“不是你要來的?”
喻荼拂開他的手要說什麼,視線又掃到一處,下意識要閉眼,想到自己花心愛玩的人設,微睜着眼:“對!是我要來的。”
語氣很足,試圖增加說服力。
陳書忍不住笑出聲,手肘搭在他肩上,食指關節輕拂他耳廓,下秒染紅的耳朵幾乎滴血,陳書見好就收,在他阻止前收手,臉上帶着點痞:“那你不知道來這是幹什麼?”
喻荼:“……知道。”
但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還玩這麼開。
下秒他有點洩氣,覺得自己這心态不對,想要達成完美劇情,自然要盡可能地貼近原主人設,不可能次次像上次那樣投機取巧。
陳書就見他抿着唇皺眉,像是做了什麼很重要的決定,再擡頭時眼裡的羞澀變成堅定。
“上次那個,我要他。”
陳書:“大三數學系?”
喻荼點頭。
陳書:“?”
叫他來做什麼?學高數?
陳書沒再說什麼,起身去找服務員。
喻荼下了決心後心态變了,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樣,他自動屏蔽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吸口氣,扭頭觀察起來。
之前出來的幾次還好,人少,又都是熟人,再亂也亂不到哪裡去,但這次人多且雜,有幾個葷素不忌的喝完酒玩得特别開,加上環境影響,很容易上頭。
喻荼目光掃到一處,皺了下眉。
身穿紅襯衫的富二代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臉上湧現不正常的紅,眼睛裡透出詭異的興奮。
如果隻是這也沒什麼,但他身前跪着一名青年。
富二代的手按在青年脖子上,往自己身前一拉,青年抗拒着要後退,富二代眯着眼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青年後退的動作僵住。
其他人也被這邊的場景吸引,酒精和黑暗的烘托下神經都被挑動起來,有的摟着身邊的人看熱鬧,有的不嫌事大開始起哄。
紅襯衫富二代松開青年,身體後靠着沙發,雙腿張開,目光猶如獵豹盯中獵物般攫住身前青年,臉上帶着興奮的笑,不急不徐地等青年做選擇。
那意味太過明顯,喻荼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過來。
陳書進來見到這場景也皺了下眉,但沒說什麼,正要跟喻荼說大三高數系沒空,接着就被喻荼的行為吓到,連忙按住他打電話的手。
“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