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外的宋臨時,喻荼還有些納悶他怎麼會來,門隻開了條縫,他攔着沒立馬放人,給孟榆争取穿衣服的時間。
像是突然聽到什麼,宋臨問:“屋裡還有人?”
喻荼含糊着“嗯”了聲:“你找我有事?”
宋臨看到他領口的水漬和微濕的頭發,目光沉下來,就在喻荼想要怎麼将宋臨打發走時,門猝不及防地被推開,喻荼再去攔倒像是做賊心虛,隻好讓他進來。
也在這時,身後傳來幾道零亂沉重的腳步聲,喻荼循聲望去,孟榆險之又險地站穩,正要開口問怎麼了,就見他眼睛驚恐,目光直直盯着腳下。
宋臨的聲音突然從耳後響起。
“你們做了?”
喻荼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明所以地回頭,宋臨彎腰撿起什麼,低眉端詳幾秒後擡眼看他。
宋臨臉色不太好,喻荼遲緩地将目光落地他手上,下秒臉整個爆紅,身體先于大腦将那東西搶過來,扔也不是,拿在手裡也不是,最後隻能塞屁股兜裡。
就算被踩癟了,整盒T還是有點大,有些堅硬的觸感隔着布料傳到皮肉,喻荼羞恥得隻想找個洞鑽進去。
宋臨看着他藏在碎發下幾欲滴血的耳朵,晦澀深沉的情緒不停蔓延,他說了句抱歉,喻荼沒明白這話的意思,接着就見宋臨打開門,幾步上前将孟榆拽到門邊推了出去。
孟榆還沒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喻荼沒有阻止,他也就沒有反抗地任宋臨關到門外。
哐當一聲,屋内隻剩兩人。
宋臨往前一步,兩人僅隔着半步的距離,宋臨比他高半個頭,微微彎着腰直直盯視他,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喻荼想故作自然地轉移話題,不等他開口,宋臨再次詢問:“你們做了嗎?”
喻荼:“……”
張了張嘴,想到自己的人設又閉上嘴。
雖然他誤會了,但這語氣怎麼像丈夫在質問妻子有沒有出軌,他為什麼能問得這麼理所當然?
喻荼雖然恥于談性,但不代表能被人這樣公然質問,他很生氣地反問:“跟你有關系嗎?你在以什麼身份問我?管家的兒子?我做什麼要——”
寬厚溫熱的擁抱突然打斷他剩餘的話。
喻荼下意識後退着躲開,宋臨抱着他跟着往前一步,喻荼剛被孟榆強硬的親熱弄得有點應激,手搭在他肩膀就要推開,下秒耳邊響起宋臨痛苦的聲音:“我的手很痛。”
喻荼推拒的手停頓,就那麼輕輕地放在他肩上,像是在回應他的擁抱。
喻荼的腰很細很軟,他骨架偏小,皮肉勻稱恰到好處,精緻柔軟的小隻,剛好嵌在他懷裡,宋臨摟住腰的手收緊,像是抱着一團柔和的雲,叫人想用力卻不敢用力。
“我晚上也經常睡不着,醫生說傷口好得差不多,不應該這樣痛,可能是受傷時導緻的心理陰影。”
他的聲音很低迷,喻荼聽得心髒難過得揪了下,眼前瞬間充斥那時血怎麼都止不住的畫面,一時什麼情緒都沒了,滿心内疚汩汩地冒出來。
他想說對不起,但人設不允許,隻能嘴硬道:“我給你轉的錢包括了精神賠償,有病你去看醫生,我又不能治你的病。”
宋臨隻是将頭埋進他脖子,低低地說:“我很痛。”
溫熱的氣息噴在脖頸皮膚上,喻荼有點受不了地縮了下脖子,沒說話了。
“為什麼不找我了?”宋臨盯着眼前白晳的皮膚,嘴唇隻要再往前一點就能親到,他咽了咽,喉結滾動着,“以前你最喜歡找我,我不回來,你就找借口讓我爸說服我回去,可是你最近都不找我了,你答應過的,不會躲我,也不會不理我。”
喻荼揚着頭盯着天花闆,覺得這人有病,每次将他叫回去是為了什麼他不清楚嗎?現在還上趕着被欺負,不欺負還委屈上了,不是有病是什麼?
喻荼糾結得眉頭直皺,心想這是你自找的,下巴在他肩頭點了下:“明天給我送早餐。”
宋臨聽着很受用,輕聲笑了下。
喻荼被他呼出的熱氣激出一層疙瘩,推開他,臉上不悅道:“還不放開我,你太熱了,我剛洗過澡又要出汗了!”
宋臨有些不舍地松開他的腰,後退時嘴唇輕輕擦過去。
喻荼渾身一顫,摸着自己的脖子蹬蹬蹬後退,茫然困惑地看他,但宋臨表情很正常,反倒是疑惑他的反應,喻荼隻以為是自己反應過度,摸着脖子去電視櫃給宋臨找鑰匙。
他不想明天早上睡懶覺時被敲門聲吵醒。
宋臨目光掃視一圈,看向客廳的垃圾桶,裡面沒有什麼垃圾,他同喻荼說了聲“借你浴室用下”後往裡走,路過喻荼的房間時停下腳步,推開門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