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球對柳雲兒和謝知非來說，是新鮮事物。“等回去，我得去求嫂嫂給我找個師傅，我也要學馬球。”

“何必舍近求遠？我的師傅就很好，不如你每日來我這邊一起學。”夏敏敏笑着比劃着：“我們有兩個馬球場。一個是小的，我們自己家裡用的，還有一個大的，開在城郊。”

謝知非知道“開在城郊”的那個應當是收費的了。

“我們平時訓練就是在小的馬球場。京城有兩支女隊。一支是我的，還有一支是承恩公的孫女李菁的。每支球隊是6個人，輪着上場，上場是5個人。我隊裡面有兩個訂親了，正好到7月差不多空出倆位置，你倆進我的隊呗。”

“我回去禀告家母，如果母親沒有意見，我就可以加入了。”柳雲兒偏頭看向謝知非和謝瑾，頭上的青玉步搖輕輕晃動，給雲兒增加了幾分俏皮可愛。

“我回去問問嫂嫂和母親，我也很想像敏敏那樣打馬球呢！”謝知非想着自己縱馬疾馳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

“看來三姑娘非常信任安甯縣主。”柳松道。

謝知非點點頭：“我非常喜歡嫂嫂。她沒有一點架子，對我也很好。如果沒有事情，我一般都會去嫂嫂那裡陪她說說話，一起吃茶。不過嫂嫂已經有孕三月有餘，我也不敢太叨擾嫂嫂，不然啊，我大哥就要說我了。”

“我母親也有孕了，剛滿三月，我也不敢讓母親太過勞累了。我現在白天基本上都在書院，下了學或者去練一會馬球，或者處理一下鋪子的事情。對了，非兒，你是打算秋天的時候入學清河女院嗎？”

“正是。還要問問你們清河女院的情況。”

“清河女院第一任山長是大宛開元朝的清河公主，清河公主的事迹應該無人不曉。當時大宛剛掃清前朝餘孽，邊境不安。金微汗國要求大宛送嫡公主和親。先帝最小的女兒，清河公主自請和親。17年後，大宛國力強盛，金微汗國可汗過世，先帝下旨迎清河公主回國。”夏敏敏說到這裡，神情嚴肅，聽的人也不由得坐直了腰。

“當時，奉命出使的正是家祖。”夏念喬補充了一句，“後來清河公主于宣和四年生病，病逝之前，推薦自己的弟子沅陵縣君接任山長一職。沅陵縣君之前曾擔任尚宮局尚宮一職，很有能力。”

“非常嚴厲。”夏敏敏吐了吐舌頭，補充道：“山長出身餘杭錢氏，世家大族出身，規矩非常嚴。我有一回遲了一刻，被罰抄一遍《女則》。抄得我手都酸了。等你入了女院，日久天長，也就知道了。女院最初隻教識字，禮儀和刺繡。現在是教經史，算學，禮法和刺繡，分别對應的是崇文館，籌算館，明倫館和織雲館。除此之外，另外從八雅當中擇其二學習，八雅分别是琴、棋、書、畫、詩、香、花、茶。八雅的學習是在養真館進行。咱們整個書院，學子僅有二十餘人。”

謝知非頗有些驚訝。

柳雲兒解釋道：“年歲太小的，都在家裡啟蒙。而過了及笄之年定了親的，基本上要在家學管家，繡嫁衣。必須有皇親貴族的舉薦才可以叩開清河女院的門，此外，每個府上僅能推薦一人，所以人就少了。”

謝知非點點頭：“如此說來，那都是同齡人了。”

“除了李菁，李菁已經雙九年華，是女院最大的了。”

謝知非感覺夏敏敏提起李菁頗有些不喜。

“李菁是山長最喜歡的學生，有人說她會是下一任山長。”柳雲兒圓圓的臉上，一雙圓圓的眼睛裡跳躍着狡黠的目光，“承恩公府裡有四個小姐，其中三個都是能入女院的年齡。”

那李菁為什麼占着名額？難道還沒有定親？謝知非心裡有許多疑問，但是不好問出口，隻暗暗記在心裡。

“今天聽敏敏和雲兒詳細講了，我才有一些實感。我敬你們一杯。有你們在書院，我雖是半途入學，心裡也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