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上陳其抵抗不了對方,但他決定,務必要堅守自己的内心!
雞腿為什麼跟異變了一樣?這個問題,商洛也很想知道答案。
可阮清甯不久前幫他還了将近千兩的銀子,使他免于被逼婚的命運。
面對兇犯阮清甯,他當然可以毫不顧忌地下黑手。
可這個窮兇極惡之徒,此時換了個身份,竟成了他的新債主。
一貫冷心冷情的商洛,此刻也不免陷入人情的煩惱中。
古語有雲,一文錢壓到英雄好漢!商洛想,古人誠不欺我。
他啃着醬菜,額角青筋直跳,竭力避免去看對面那一堆奇怪的東西;也盡可能避免去想,為什麼阮府死了那麼多人,府中的天師竟毫無所覺,還放任阮清甯在此地大搖大擺,行事猖狂!
膳堂外陽光明媚,這光毫不吝啬地,灑在平甯這片不大不小的土地上,可商洛卻心中發冷。
那麼詭異且血腥的事發生了,這座縣城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那樣,依然有條不紊地運轉着,除了阮府中人外,也不見少了什麼人口。
有那麼一瞬間,商洛懷疑那晚阮府所見之事,是不是自己發夢了?
而他的搭檔十三,會不會根本沒有這号人?也許自己因為太過孤獨,以至心生幻想。
看着對面大吃大喝的阮清甯,商洛搖搖頭,否認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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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食到底去哪了?
當然不是被阮清甯吃完了。
事實上,她隻嘗了一小口。
味道真是不錯啊!喲,竟然有雞腿!
貧窮的馭鬼師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奇妙的主意出現在了她的腦海。
她嘴角流露出狡詐的笑意,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天師府的廚房,從中搜羅出大大小小不一的幾隻罐子。
将所有的飯菜用罐子裝好後,阮清甯又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地牢外。
在天師府閑逛期間,她早已将此地摸清,毫無壓力地從府主的房間裡,搞到了牢門的鑰匙。
本該有一名天師在此鎮守,可惜這位天師不等另一位天師前來交接,便直接去了府外的蒼蠅館子吃飯,因此眼下隻餘一名毫無靈力的武者看守。
阮清甯發動初階的鬼迷心竅,武者立刻陷入到幻覺中,整個人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她順利地進入了門中。
燈影昏黃,空氣污濁。
雖然牢中的鬼物不需要呼吸,但它們被長期羁押束縛,各個跟蔫了的白菜似的無精打采,散發的鬼氣也很微弱。
系統:“您打算幹什麼?是想要收容這些鬼物嗎?可是它們太過弱小,無法獲取進入家園的資格。”
阮清甯沒有回答它。
她也看不上這些歪瓜裂棗,可誰規定了鬼物隻能收容?
她摸了摸下巴,心想,放着不管多浪費!得對它們進行廢物利用。
阮清甯操縱着絲絲縷縷微弱的鬼氣,将它們聚合在一起,勉強形成一團團濃郁的黑氣。
之後,她引導着這些黑氣,去包裹數隻菜罐,如火焰炙烤般烹煮着它們。
這下系統算是明白,它腦回路清奇的宿主在幹什麼了。
它想要說點什麼,卻又發現作為一個沒有形體的系統,它竟産生了喉中幹澀之感。
系統隻好沉默。
一番操作後,新鮮的“惡鬼美食”出爐了。阮清甯十分得意,要不是顧及形象,恨不得叉腰大笑。
原來做飯也不難嘛!果然,沒有什麼是能難倒天才的!這創意可真是絕啊!這能是等閑之輩想得到的嗎?
真好,不但給惡鬼改善了夥食,換雞腿的積分也可以省了。
等把這些“烹饪”好的食物再攢一攢,就給那兩隻惡鬼一個大大的驚喜!
阮清甯心中連連感歎,這天底下還有比她更為善良和慷慨的馭鬼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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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小白正躺在田間呼呼大睡,倏地被一個油膩膩的硬物砸中了臉。
“吼——斯拉——”
從睡夢中驚醒的惡鬼十分不悅,發出憤怒的低吼。
鼻端傳來香味,小白猛然住嘴,她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
偷偷觑了一眼不遠處的紅衣惡鬼,發現他正于田間猛然揮動着鋤頭。
惡鬼小白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假裝若無其事地撿起了地上的雞腿,而後飛快往嘴裡一塞。
就在她吃完雞肉,口吐雞骨時,大量黑色不明物體從天而降,其中幾塊狠狠砸中了小柔的頭。
“什麼情況?冰雹?”小柔摸了摸腦袋,一臉莫名其妙。
惡鬼的世界裡竟也有天災?
熟悉中又有一絲怪異的濃郁香味傳來,紅衣惡鬼這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災害,分明是雞腿雨!
啊啊啊!天上下起了雞腿雨!還有肉塊!啊啊啊,是紅燒肉啊!還有紅燒雞塊!
咦,竟還有蔬菜?也勉強吃幾口好了!
狂喜之情擊中了正辛勤勞作的惡鬼。
果然,像他這樣勤勞又樸實的惡鬼,連老天也忍不住憐愛麼?
看,阮清甯那個摳門鬼一毛不拔,老天的補償這不就來了嗎?
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