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他聽得昏昏欲睡。
阮清甯便讓他出去玩了。
同時暗中用桃花面溝通了惡鬼,讓他在外留意一切可疑的情況。
陳丘明:“說起來也怪小如那孩子,人家誠心上門,還和我們沾親帶故的,結果她平時聽書聽壞了腦子,非要刁難人家,讓人家去找什麼寶物!”
“這下好了,王公子進山後就再沒回來,他一個文弱的公子,指不定是被什麼野獸給叼走了。”
“好了,那公子不見了,她整個人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真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丘明歎了口氣:“我就這一個女兒……”
商洛:“恕在下冒昧,小姐這種情況,是否可能為邪祟侵擾?”
陳丘明:“的确,我也考慮過這種可能,還找天師來看過,但對方隻是說小如受的刺激過大,這才導緻精神失常。”
“而且當時情況沒那麼嚴重,後來她很快又恢複正常了,隻是心情低落了些。”
“我便認為她已平安無事,誰知……”
陳丘明又長歎一聲。
阮清甯:“不知是哪位天師?”
陳丘明:“是黑水城一位名叫周緻的天師。”
不知為何,在聽到黑水城時,阮清甯和商洛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
可随後似有一陣無形的力量,如清風拂過他們的腦海,那種不對勁的感覺一下子被消除。
商洛:“有找過别的天師嗎?”
陳丘明:“沒有,天師珍貴的很,哪裡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唉……”
商洛心中一沉。
按理說,府主應該是在此地才對,為什麼對方并未提到他?
是有意隐瞞,還是别的原因?
阮清甯道:“對了,那位王公子是去何處尋寶物了?”
陳丘明道:“他去了小離山深處。”
“小離山在哪?”
陳丘明的臉色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
之後,他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看我這記性,小離山不就是小寒山隔壁那座山頭嗎!”
之後他們又詢問了陳丘明幾個有關小離山的問題,對方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看來問不出什麼了。
阮清甯想:莫非這是系統的某種限制?還是别的原因?
之後,阮清甯他們又提出要去見見小姐,陳丘明猶豫過後,還是同意了。
此時陳如陷入了昏睡中,慘白的臉色中透出青黑,濃烈的不詳之氣撲面而來。
阮清甯卻并未感到有任何的鬼氣。
商洛查探一番,也未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這可真是奇怪?
商洛有幾分郁悶。
自他成為天師以來,鮮有這樣令人摸不着頭腦的事。
如果不是府主的來信,他也會覺得,這女子很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導緻精神出了問題。
但一路行來,處處詭谲,危機四伏,那麼眼下的情況,分明不可能這樣簡單。
商洛:“小姐的事眼下我們還沒有什麼頭緒,不過我們會盡力而為!”
陳丘明和芸娘露出感激的眼神。
接着,阮清甯提出想要外出走走。拒絕對方陪同的提議後,她和商洛兩人走出了陳家的大門。
---
因他們是陳丘明帶回的客人,鎮子裡的人十分熱情。
兩人狀似随意地與他們閑聊。
“按理說小如是陳老爺的女兒,我們不該多嘴的。但我實在忍不住要說,她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是啊,我真想不明白了,她有那樣好的一個爹,還動不動對她爹冷着一張臉。”
“她脾氣是真不好,我們每次和她打招呼,她都直接當沒看到,太沒禮貌了!”
“聽說她小時候還有點病來着,唉,也是可憐……”
看來這位陳如小姐在鎮中的風評不怎麼好。
阮清甯嘗試着問了問,“那位王公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位大娘伸長脖子張望了一番,确認無陳家的人在場,偷偷說道:“那公子我們都見過的,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性格也很好。”
“要我說,要不是陳老爺的女兒,陳如那孩子還真配不上人家。”
“那公子真心實意地前來求娶,她倒好,非要拿喬讓人家去找什麼寶物,說要試探他的真心。”
“這下好了,人家公子直接一去不回。”
“大家都擔心他遭遇了不測,”大娘湊近了他們,壓低聲音,“要我說啊,他其實是受不了陳如這種人,然後直接跑了!”
“是啊,相處過後就知道,一般人哪受得了她啊……”
看來衆人對陳小姐并不怎麼喜歡。
接着,他們又繼續前行,觀察這個鎮子。
經過一個拐角,遇上了正和人唠嗑的惡鬼少年。
此刻,他正被衆人誇得飄飄然,一副随時能上天的樣子。
鎮民甲:“你這孩子長得真是俊啊,完全不比那王公子差,要不你幹脆去給小如當夫婿得了?”
鎮民乙:“是啊,這樣小如也不會得什麼相思病了,你下半輩子也可以衣食無憂!豈不是一舉兩得!”
小柔:“啊?”
還有這等好事?這豈不是比給阮清甯當牛馬好多了?
結果鎮民誤會了,以為他受了驚吓。
鎮民丙:“看給孩子吓得!這再有錢也不行啊,這少年人一看就十分乖巧懂事,哪适合小如那種壞脾氣的姑娘!”
鎮民丁:“你們看那王公子,沖着人家的富貴來的,結果還不是受不了跑了……”
小柔很想辯解幾句,其實自己是願意的,但眼角餘光瞥到阮清甯他們,頓時不吱聲了。
【不行,如果讓阮清甯知道了我的想法,定會被她嘲笑鄙夷!】
【我是隻講體面的鬼,絕不可被人輕視!】
他隻能忍痛說,自己絕不會為了富貴出賣尊嚴!
衆人又是對他一番誇贊。
商洛深刻地感受到了衆人對陳如的不滿。
在他們眼裡,消失的王公子看似遭逢了不幸,實則是他因受不了陳小姐直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