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什麼？”張浩震驚地看着林星。

“我問你，你喜歡看你哥的脖頸嗎？ ”林星重複了一遍。

“我沒有哥，我隻有個妹妹……等等，我有個堂哥。”張浩說。

“堂哥也行。”

“那我沒事看我堂哥脖子幹嘛？”張浩疑惑地反問，“他脖子上有奧特曼嗎？”

“比如，你覺得——”林星沉吟片刻，“覺得好看。”

“我？你說我覺得我堂哥脖子好看？”張浩用食指反手指着自己，他神情激動，但是礙于是早讀時間，他不敢太大聲音，“我有病啊我覺得他脖子好看！我看他脖子還不如看鴨脖呢，鴨脖還能吃！”

“也就是說你從來沒有覺得堂哥脖子好看……那其他哥呢？”林星又問。

“沒有，沒有，從來沒有！”張浩斬釘截鐵三聯否認。

林星沉默不語，張浩被震驚到了，也沒說話，教室裡充滿了背書聲，一時二人都無話可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摸他的喉結？”平地一聲雷，林星又開口了。

“摸喉結？摸誰喉結？！摸我堂哥喉結？！”張浩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他咬牙切齒質問林星，“為什麼要這麼假設我？難道兄弟我在你心裡這麼變态嗎？”

“你覺得變态嗎？”林星反問。

“這很顯而易見啊！”張浩無語問蒼天，十分抓狂，“誰家好人想摸别人的喉結啊！除非他是個變态！對，隻有變态這個可能！”

林星喃喃：“變态……”

“對對對！”張浩繼續說，“我堂哥要是知道我有這個想法，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把我剁碎了喂狗喂豬！”

林星擡眼：“你堂哥也太狠心了。”

“要不然呢？”張浩說，“難不成他還會讓我看讓我摸嗎，那要是這樣，變态的就是他了……不是，林星，你哪裡來的這麼奇怪的問題？不會是你想……不對，你也沒有哥啊……”

“是我一個朋友。”林星打斷了他。

“啊？”張浩嘴巴張锝大大，最後憋出一句，“什麼變态朋友啊，你趕緊離他遠點！”

“他——”林星想了想，“也還好吧。”

“什麼還好？我看他心術不正，就是變态預備役！他現在是還小，等他出了社會，肯定是變态中的變态！”張浩想了想，“他哥慘了，要我是他哥，知道他有這想法，肯定吓跑了。”

林星想了想，問張浩：“會跑嗎？”

“肯定啊！”張浩斬釘截鐵，“你被人惦記脖子你不跑啊！”

林星：“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啊你，你那個朋友哪個班的，讓我會會他！”張浩摩拳擦掌，誓死守衛他的好友，在快要高考的人生關鍵時刻，他絕對不能讓他的好兄弟被變态預備役帶歪！

林星：“這你就别問了。”

“你、你竟然還給他打掩護？”張浩傷心欲絕，“我不是你的好兄弟嗎？你現在已經跟那個變态朋友關系更好了嗎……”

張浩的控訴在上午雪花般的試卷中慢慢微弱了，最後隻留了一個幽怨的眼神，時不時掃射一下林星。中午的時候，按照往常，林星是要找程羽吃午飯的。

但是今天，他很猶豫，最終他打開手機，删删減減，打出了第一條信息。

【哥，今天中午不過去吃了，你一個人要好好吃飯。】

微信很快有了回複。

【？】

林星拿着手機的手沁了一層薄汗，手機在手心裡打滑，他險些拿不穩。林星把手機放在課桌上，先拿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呼了口氣，拿起手機回複信息。

【今天卷子太多了，做不完。】

但是程羽很快又回複了一個【？】，随後程羽的電話打了過來。

看到來電顯示，林星險些沒拿穩手機，手機差點飛出去，他盯着“程羽”兩個字，心怦怦地跳，遲遲沒有敢接電話。

由于遲遲沒有接電話，手機自動挂斷了，但是很快電話又打了過來，林星深吸了一口氣，接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林小星，出來。”

“去哪兒？”林星弱弱地問。

“校門口。”說完，那邊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