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嘩嘩流出，林星将整張臉浸泡在洗手池中，越來越多的水積蓄在池中，林星的鼻子嘴巴完全被水包圍，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猛地擡頭，帶起嘩啦一片水珠，他撐在洗手台上，大口喘氣，空氣争先恐後湧入鼻腔，林星慢慢擡頭，看向鏡子裡的人。

潮紅散去，現在的他像個剛才水裡爬出來的水鬼，慘白、陰濕。

他低頭看了一眼下面，如擎天柱矗立的那玩意兒終于老老實實蟄伏。

但是哥哥的聲音、溫度、氣味以及他的一切不停在他腦海中閃現，随之而來的，那種被哥哥推了一把的快|感像是蜘蛛網一般密密匝匝将他包圍……

啪啪！

林星給了自己兩巴掌。

疼痛讓他清醒。

“哎！林小星，你在裡面幹什麼呢！”程羽聽講動靜跑到洗手間門口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星擡眼看見了半張臉紅了的自己，臉上手指的痕迹清晰可見。

“沒事趕緊出來量體溫。”程羽說。

“我，我要再等一會兒。”林星摸了下臉上的巴掌紅痕。

門外的身影踟蹰徘徊一會兒最終離開，林星垂頭等了半晌，等到臉上的紅痕慢慢散去，他才從洗手間出來。

“這麼長時間，便秘啊？”程羽聽見動靜擡頭，驟然看見一個濕哒哒的林星，他震驚，“你在裡面玩水了？”

“我，我洗了個頭。”

程羽上前，摸了一把他的頭發，觸感冰涼：“你用冷水洗頭？！”

“你發燒還用冷水洗頭？！”

“林小星，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我沒有發燒……”林星弱弱的辯解，聲音小到程羽沒聽清。

程羽生氣，一巴掌拍在林星的後腦勺上，林星被拍的腦袋嗡嗡的，他擡眼：“哥……”

他被程羽打了一巴掌，那股負罪感竟然奇妙的減輕了很多，他鬼使神差上前，一把抓住程羽的手：“哥，對不起，你打死我吧。”

程羽愣住：“那倒也不至于。”

“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林星往前了走了兩步，他抓住程羽手放在自己臉上，他把頭埋在程羽掌中，“我對不起哥哥。”

程羽使勁兒往回抽手，但是沒抽回來，他皺眉看着林星：“你燒迷糊了吧？趕緊量體溫去……”

“不，我要哥哥打我！”林星也是個犟種，犟起來力氣奇大無比，程羽感覺自己的手都被這臭小子攥變形了，而且這個犟種現在還要他打他！

“你放手，放手我就成全你！打死你！ ”程羽吼他。

林星慢慢放開了程羽的手，程羽一個閃身，瞬移到林星身後，雙手剪住林星的兩條胳膊，把他壓在沙發上，一條腿抵在林星的背部。

“林小星，你長能耐了是吧？”程羽故意惡狠狠地說，“現在我就把你打得屁股開花！”

林星腦袋埋在沙發上，聲音低沉沙啞：“哥哥打死我也可以。”

他完全沒有反抗，任由程羽壓着他。

“你丫的，我至于打死你嗎，我就生氣你不知道愛護自己 ！”程羽騰出一隻手來，哈了一口氣，彈了林星三個腦袋瓜，“再不聽話，彈你一百個腦袋瓜。”

“現在老實了嗎？”程羽問他。

林星悶悶地“嗯”了一聲。

程羽放開他，拿起茶幾上的體溫計，扔給他：“趕緊量一下，發燒了就去醫院。”

林星慢慢坐起來，将體溫計夾到胳肢窩裡。十分鐘後，林星拿出了體溫計，溫度36.4℃。程羽不死心地拿過去确定了一眼，36.4℃，确實沒發燒。

奇了怪了，剛才明明很燙。

“行吧，不燒就好。”程羽收起體溫計，坐回沙發，看着像個鹌鹑蔫蔫的林星，他越想越覺得今天的林星不對勁兒。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程羽撐着腦袋問他，“感覺你怪怪的。”

林星怕呆久了讓程羽看出點什麼，程羽一問他，他立馬站起來：“哥，我，我想起來，還有一套卷子沒做完，我回家做卷子去了啊！”

說完，林星抄起書包，飛快地出了門。

程羽看着落荒而逃的林星，喃喃：“莫名其妙，現在青少年都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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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課，林星還有些無精打采，張浩看出了他的異常，問他：“你咋滴了，羽哥都回來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要活不活要死不死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