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也沒聽你說過？”米西懷疑的眼神掃過遲菲夏，“你不會是覺得一直分手不好意思和我承認吧？”

在和遲菲夏開辦工作室前，兩人隻能算是合得來的網友，但是在一起合作的這一年半，兩人可以說是志同道合，除了性取向不一樣之外，其他方面都十分合拍。

“真不是，”遲菲夏解釋說，“這兩年她就沒有穩定在臨州，一直飛來飛去忙得很。我之前時不時遲到早退，就是為了接送她去機場。”

這個米西知道，那個時候還調侃遲菲夏一有約會就腳底抹油跑得賊快。

“那你們就是高中同學……不對，十五是初中吧？”

遲菲夏：“确實是十五歲的暑假時認識的，那會兒還沒升高中。”

“那你們怎麼認識的？”米西好奇。

“鄰居，最開始是鄰居來着。”

“哦——”米西感歎，“原來你們是一個小區的，那你們這個緣分也是沒誰了。”

“确實是，”遲菲夏得意贊同，“我和虞虞可以算得上是一起長大了，那感情真是沒得說。”

“這麼标準的青梅模闆，她還是一看就是在你好球區的長相和氣質，居然沒有發生點什麼……”米西啧啧有聲吐槽，“我剛才還以為她是你藏了半年的嬌呢。”

遲菲夏剛想說點什麼，忽然就聽米西擡高聲音：“合着是十三年啊！”

“……”

遲菲夏揉了揉太陽穴：“都說了我們真沒什麼，我們太熟了，對彼此太了解了。”

“知道了知道了，”米西擺弄着手裡的手機，忽而說道，“我其實挺想吐槽這件事的，你說我開個小号試試分享生活怎麼樣？”

“随便你。”遲菲夏渾不在意。

天地可鑒，她和盛虞岚的關系就是純純潔潔的非戀人關系。

清清白白端端正正！

====

盛虞岚拉開車門坐好，白若堯還不肯踩油門走。

“小師妹，”白若堯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奶茶甜不甜？”

盛虞岚神情自若地将奶茶放好，低頭系好安全帶：“剛出的新品，還沒人給你買了試試嗎？”

白若堯：“……”

過了兩個紅燈後，白若堯忽然哼了一聲。

“我戒糖，不吃！”

盛虞岚頭也不擡，埋頭處理工作郵件，隻抽空給了一個字的回複：“哦。”

“你這次怎麼說？”最後還是白若堯沒憋住，率先打開話匣子。

“除了按照原定的時間發布ELYES的春夏系列，邀請關系親密的高端會員客戶，我還打算尋找合适品牌調性的藝術家做聯名活動……”

“我是問你接下來的工作嗎？”

白若堯沒好氣地打斷她：“拿下ELYES，現在你這個市場總監算是無可撼動了，品牌接下來要怎麼經營你早就交了計劃書上去，我也不是你的上司，你不用和我彙報。”

ELYES的收購是盛虞岚花費一年才啃下來的硬骨頭。

這個女裝品牌曆史悠久，可惜近些年經營不善，早已沒落，聲名不顯。ML将其收購整合後，預備将其合并成集團内的精工線，價格高于成衣又低于傳統高定，一些隻會出現在高定的工藝亦會在其中呈現，是ML集團一個承上啟下的品牌線。

盛虞岚終于分給白若堯一點眼神。

“挺好的。”

“嗯？”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盛虞岚轉頭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夜色如墨低垂，鋼筋鐵骨的寫字樓群被燈光點亮，偶有一兩層高樓沒亮燈，反而像是巨人的眼睛，居高臨下俯瞰來來往往穿梭在道路高樓之間的城市小人。

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燈紅綠閃爍，汽車尾燈拖長的光痕與尾氣混合成光霧，朦胧一片。

公交車從旁邊的專用車道駛過停在站台旁邊，車門打開，站台上三三兩兩等車的人步入車廂，露出站台上的宣傳廣告牌。

——《同性婚姻法·七年》

與普法海報并列的是《雪信》的宣傳海報：七年流光，愛消羊絨雪。

“這電影風很大啊，從劇情到宣發，設計得很精妙。”跟着轉頭看了眼，白若堯邊打方向盤邊拐進ML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說道，“結婚不易，維持更不易。結婚七年又叫羊毛婚，比喻婚姻生活就像是羊毛一樣需要細心呵護，才能溫暖柔軟……”

盛虞岚：“這是經驗之談？”

“哎，”白若堯終于找回他作為師兄的尊嚴，滿意地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顯得我像個老娘舅在催婚一樣。但是一想咱們認識也有十年了，我這個做師兄怎麼都算是你的長輩吧？”

“所以？”

“這不經典教科書上都寫着嗎？”

白若堯按下車載屏幕，屏幕上出現書頁特效，一個古闆的機械女音響起：“這一次，我一定要把我失去的都奪回來！”

白若堯接連按兩下喇叭。

盛虞岚：“……”

她湊近屏幕：“這怎麼是第二章?”

白若堯：“因為第一章是回國，你人已經回來完成這一章節，就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