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面的導遊離開後,屋子又重新陷入漆黑的甯靜。
“好安靜啊。”祈安歲放下手機,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問李聽寒:“一會你去吃飯嗎?”
李聽寒隔了幾秒才回她:“都行,我不是很餓。”
随後又馬上改口:“你餓了嗎?好像我也有點餓了。”
黑暗中,祈安歲循着聲音找過去,注意到李聽寒依舊坐在幾個小時前的那個地方,好像這麼久都沒有挪動過,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回複李聽寒:“我不餓,我到想去隔壁看看。”
“隔壁?”李聽寒的語氣帶上了疑惑。
祈安歲回答:“對,你不覺得隔壁太安靜了嗎?我感覺李清辭的演員職業素養不高。”
“嗯。”李聽寒贊同了祈安歲的想法。
一個最起碼過了新手副本的人,卻因為找不到隊友被吓哭。
而現在,比找不到隊友更嚴重的問題出現了,導遊直接告訴她走不了了,她反而出奇得安靜。
不在人前就不演。
整個下午,這棟竹樓裡的四個人都沒有動靜,直到下午快七點,隔壁兩個人終于坐不住了,跑來敲門。
咚咚咚,輕輕的三下敲門聲。
“哥姐,你們在嗎?”是李清辭的聲音,裡面夾雜着顫抖,好像鼓了多大勇氣似的。
祈安歲離門近,主動去開門。
打開門,李清辭低頭站在門外,不敢直視祈安歲:“姐,你們去吃飯嗎?帶我一起吧。”
祈安歲拒絕了她,以自己中午吃太飽了為理由,表示自己不去吃晚飯了。
李聽寒也拒絕了她,以自己雨天會腿痛為理由,表示自己不去吃晚飯了。
聽了李聽寒的理由,祈安歲又為自己加了一個理由:留下來陪腿痛的李聽寒。
李清辭依舊不放棄:“可是外面好黑,我害怕,中午也沒吃飯,我好餓了。”
對方這是鐵了心惦記上她倆找回來的東西了,但非常遺憾,他倆這裡确實什麼都沒有。
不過被人惦記的感覺确實很不舒服。
“冷畫屏呢?讓她陪你一起不可以嗎?”祈安歲問她。
“她,外面這麼黑,她也有點害怕,她說她能忍,但我餓得忍不了了。”李清辭支支吾吾地。
祈安歲轉過頭在黑暗中和李聽寒對視了一眼後,給冷畫屏回複:“我陪你倆去吧,他腿疼,走不了路,就不去了。”
一開始李清辭并不願意,因為她此行的目的是讓祈安歲和李聽寒陪她出去,讓冷畫屏留在這裡,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可能是礙于她的人設導緻不能撕破臉皮,因此她們兩個人便在祈安歲一個人的陪同下去主樓吃飯。
令祈安歲意外的是,她們兩個人在現實世界裡帶了傘進來,隻有祈安歲自己在雨中頂着一個巨大的芭蕉葉,顯得格格不入。
下着雨,三人加快腳步,很快便來到主樓的二樓就餐。
正是飯點,衆人都聚集在這裡吃飯,期間有幾個人試探性地讨論着今天自己遇到的事,剩下的人都支楞着耳朵聽,想白嫖到一些線索。
但也有零星幾個沒來,不知道是犯懶還是已經死了。
文思墨注意到李聽寒沒來,又看到祈安歲穿的大褲衩子,便問祈安歲:“你小男朋友呢?”
祈安歲反應了一下,确定她是在問自己才回答:“下雨他腿疼就不來了,我給他帶回去就行了。”
“哦~”
餐桌間飛過來幾個恍然大悟的眼神。
結束了這個不算八卦的八卦,飯桌上又重新恢複了安靜。
祈安歲其實是不餓的,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東西,滿腦子想着給李聽寒帶什麼吃的回去比較好。
突然飯桌上有了騷動,一個男生對另外一個女生說:“你什麼時候長胖的?”
那位女生聽了後立馬摸着自己的腰說:“胖了嗎?沒有啊。”
“你看你的手,這麼粗。”
意識到自己手變胖的女生面上露出驚恐之色,随後,她的整個身體都開始浮腫發白,衣服緊繃在她的身上,緊接着就開始嘔吐。
但她吐出來的并不是吃進去的食物殘渣,而是一團又一團透明的膠狀物。
随着她的嘔吐,身上的浮腫消去大半,可手依然和蘿蔔差不多粗細。
衆人看到如此場景被吓在原地不敢貿然前往,幾個吃飯離她比較近的咱倆也紛紛起立離開,對于她吐出來的那一攤物質,更是沒人敢去打掃。
祈安歲認出來了,她是那個今天在定生禮上用那盆水洗手的一個女生,還因為嫌棄毛巾被許多人用過而沒有擦手,選擇自然晾幹。
雖看到那個女生暫時沒了危險,但衆人也沒了吃飯的興趣,都說自己吃好了,趕快離開。
随着人越走越多,住在主樓的隊伍唉聲歎氣,他們的二樓先是在早晨被巨大的“細胞”腐蝕出來了一個大黑洞,然後緊接着在晚上又被吐上了一攤不知名的透明物質。
看人走得差不多了,祈安歲象征性地用紙包了幾個蟹黃生煎,就舉着大芭蕉葉陪李清辭和冷畫屏回去。
三人一路無言,李清辭和冷畫屏腳步略急。
等到了住的地方,三人合力将梯子收起來固定好才分開,還互道了晚安,表面功夫做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