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北陸會時不時給白雨川發點消息,好像在認真踐行“了解對方”這件事。
北陸會進娛樂圈其實是意料之中的事,圈子裡星二代比比皆是,自帶的熱度和人脈使他們星途順遂。
意料外的是白雨川以為北陸隻是想來玩玩,但現在看起來蠻認真的。甚至為了節目錄制可以提前幾個月準備。
微風幾許,酒過三巡。
吳秀夫的手藝又一次得到了客人們的認可。
吃完晚飯,藝人和客人停留在院子裡聊天、遊戲。馬上就到了當晚的最後一個項目——由客人挑選本期的臨時店長。
四個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道如何抉擇,随後決定用最公平的方法——轉可樂瓶。瓶口朝着白雨川停下來,就這樣定下了他第二天的角色。
溫暖高興地摟着白雨川的肩膀,“解放咯,明天就交給我們雨川啦。”
客人們已經回房休息,白雨川他們打掃完,簡單分配了下第二天的工作内容。
暮色已深,月上梢頭。
白雨川還在前台對賬,今日收入0元,支出67元。截至今天,民宿淨利潤6579元——在不用支付工資的情況下。
甯靜的生活是有代價的,這種入不敷出的壓力感籠上了白雨川的心頭。雖然不是真正在運營一家民宿,但半天的時光已經讓白雨川帶入了工作人員的角色。
怪不得網絡上提到這檔節目都會說很有“沉浸感”。
理好了,收工!
程皓看到外面燈還亮着,出來喊白雨川,“雨川哥,還沒有結束嗎?”
“剛弄好。”
白雨川知道室友之間的夜聊也是節目的重要素材,但他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空氣中彌漫着尴尬的氛圍。
“雨川哥,你們今天很忙嗎?是不是很累?”黑暗中另一張床上的程皓發問。
“其實也還好,今天大部分事情都是溫老師在做,我就跟着學學。”白雨川回憶了下今天最大的運動量就是搬了四個行李箱和去外面買了個鋤頭,“怎麼了?你們今天怎麼樣?”
“哥,我跟你說,”程皓一下子抓住了話題,“我今天差點摔了兩個碗,幸好吳老師眼疾手快。”
“那你可要小心點,咱今天收入為負,你可别給咱整破産了。”
“不是吧,忙活半天沒收入?”感覺到程皓好像激動地坐了起來。
“客人還沒退房,錢還在平台那壓着呢。”
“這樣啊。”
又陷入了沉默。
“雨川哥,”白雨川聽到程皓小心翼翼的聲音,“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白雨川愣了愣,“怎麼會,你練習生時候那麼出彩,我該是記性多不好才能把你忘了呀。”
“那就好那就好,能一直被自己偶像記住,現在還和偶像住一個房間,我感覺像在做夢哈哈哈哈。”
白雨川記起來了,五年前齊誦帶着宵夜去慰問還在公司的練習生。白雨川那天沒事,吳林為了蹭宵夜,拉着他一塊跟了去。那天程皓也在。
雖然Raine才出道一年多,但公司已經在策劃新男團,程皓是當時基本已經确定的主唱。
幾個人圍坐着聊了會天,其中齊誦問到大家有沒有什麼偶像,程皓盯着白雨川,帶着點不好意思說出了他的名字。
當時白雨川帶頭起哄,說以後等程皓出道了要一起合作,吳林拍着胸脯說大話,保證以後Raine和師弟們的歌他都包了。
衆人吵吵鬧鬧的樣子還在眼前,大家都沒想到一年後就已經物是人非。現下還留在曜河的竟然隻剩白雨川一個人了。
當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又不多不少地聊了幾句,很快程皓就進入了夢鄉。但白雨川卻睡不踏實。
“雨川哥,你好像成熟了很多。”
自己這些年變了很多嗎?有時候齊誦會說懷念他以前的樣子,有時候姜姐會突然歎息,就連微博評論下,都會有粉絲感慨自己的變化。
但白雨川自己感受不到,他覺得也許自己一直是這樣,現在連那些美好的日子是否存在過,他都不能肯定。
村子醒得很早,天蒙蒙亮就有人在河邊洗衣服,交談聲和鳥叫聲混在一塊。
有人敲着瓷碗叫賣早點,白雨川從窗戶望出去,小販馬上就到了。他在睡衣外裹了條襯衫就趕下去,提着一兜子蔥香花卷和玉米刀切回來,順手把粥煮上,然後去洗漱。
陸陸續續有人起來,大家都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吳秀夫還是以後廚為主要陣地,溫暖會帶着程皓去田裡幹活。
今天下午有特邀嘉賓入住,白雨川打電話詢問嘉賓的口味和忌口,對方隻說喜歡吃辣,其他不挑。
吳秀夫知道後留下一句,“辣菜啊,我拿手”,哼着曲子買菜去了。
昨晚詢問客人是否需要準備早飯,但是年輕人嘛,能不能吃上早飯總沒準。所以在十點樓上還沒有動靜的時候,白雨川就知道客人們是不需要早飯了。
昨天就注意到外頭的薔薇敗了些許,白雨川找出一把剪刀簡單修剪了下,小時候外婆愛侍弄花花草草,他耳濡目染學過些。
“哇,我想在這拍照!”退完房的客人在門口花牆打卡,這次她們邀請的攝影幫手是溫暖。最後大家合影留念,向這一次相遇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