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不當家不知道茶米油鹽貴,節目組太坑了,今天盡給咱往貴了點。”
白雨川平時總是不急不徐,現在被“管賬”的擔子壓在身上,變得絮絮叨叨起來。
“實在不行我去賣藝掙錢。”
白雨川被北陸一打岔,焦慮散了大半,也笑了,說:“島上賣給誰看?”
“對了,老闆娘剛剛答應你什麼了?”
“哦對,就是我想着明天出海,魚是歸咱們的,午飯和晚飯可以我們自己做,借用民宿的廚房。如果是老闆幫忙做的話每道菜要收二十的手工費。這樣最多再買點蔬菜,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好。”
“你說明天下午自由活動每人五十會不會太少,我看島上公交車都要六塊錢一趟。但再多後天可能吃不好。”
“都好,都聽你的。”
北陸很自然地扶着白雨川的肩膀,将他推進了浴室。
島上的設施相對比較簡陋,浴室和房間隻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門,水汽氤氲,倒映出白雨川模糊的身影。
浴室的溫度向房間内蔓延,連帶着北陸身邊的空氣都在升溫。
不能再看了。
北陸拿起白雨川床頭櫃上的路書,但卻看不進去一個字。
水流聲停了。
在吹頭發了。
推門了。
白雨川用毛巾揉擦着半幹的頭發,擡頭撞見北陸裝腔作勢的樣子,湊近,還停留在第一頁。
白雨川用的是自帶的沐浴露,檸檬的香氣混在水汽裡,沾染到北陸的鼻尖。
和在家的味道如出一轍。
“研究出什麼來了?”白雨川抽出北陸攥在手裡的路書,饒有興趣地和北陸對視。
北陸喉結微動,注定了一夜的心猿意馬。
第二天大家都起了個大早,興緻勃勃地等待出發捕魚。
白雨川提前聯系好了船老大,在出發前跟大家講了下現在的經費情況,并且把五十的零花錢發了下去。
原以為這個數額會讓大家有些窘迫,但沒想到所有人都接受良好。
“遠遠,咱可以吃去昨天路上看到的那家蛤蜊餅了耶!”
“Eve,咱還是先去頂上那個漁船博覽館看看?”
兩隊朋友迅速安排好了下午的行程,白雨川用手肘碰了下北陸,詢問:“你有什麼想幹的嗎?”
“釣魚吧,昨天路上就有一家租漁具的,說好要露一手的。”
看這驕傲的樣子,估計是真有兩把刷子在,正好白雨川也手癢,“行。”
有了昨天的教訓,所有人都提前吃好了暈船藥。接下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出海的碼頭前進。
本來算得剛好,包個船再加一百,正好六個人。直到船老大将攝影師攔下時,白雨川才意識到,光攝像就有六個人。
在多出一百還是自己拿手機拍拍得了兩者之間思考了很久,大家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不能因為這點事掃興……
“白老闆,周知白會攝像,他扛過機子,我建議壓榨他。”北陸壞笑着檢舉。
周知白也不惱,捋了捋袖子,說:“正好我房間貴點,就當用勞動力抵了。”
Eve在旁邊道:“Wow,……Wei??……”
白雨川一個詞都聽不懂,但推測應該是好話。
攝影老師看起來不太放心,但周知白已經将機器擡過來了,他看着瘦,這手一發力,手臂上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放心,老本行。”
在發動機的轟鳴聲和船尾濺起的水花中,小船帶着歡呼駛向大海。
周知白拍了一圈成員後将鏡頭對準了茫茫大海,出聲提醒:“看那兒。”
衆人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哇!有鲸魚!”
“那是海豚。”
楊卉真和甯遠對視一眼,兩個人忍不住同時笑出來,楊卉真更是直往甯遠懷裡倒。
Eve站在船尾,她毫不介意讓陽光灑在身上,周知白很默契地轉過去拍她。光看那塊小小的屏幕,白雨川就能預想到精彩的成片。
北陸在船頭和船老大攀談,他們的對話順着海風斷斷續續傳到白雨川的耳朵裡。
“喲,小夥子有對象沒?”
“還沒追上呢。”
白雨川的腦袋靠在窗邊,聽着北陸跟船老大請教追人之術,快憋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