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應是逃避，低下頭避開了她的目光。沉默半晌，我攥緊的雙拳又緩緩松開，擡頭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

她笑了一聲，喃喃道：“一點也沒變啊。”

她說完，溫柔地注視着我，道：“你成功了，你做的工作是你最喜歡的。”

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我心中一塊大石頭陡然落了地，忍不住抽泣出聲。情緒瞬間崩潰，我嗚咽道：“我以為……”

話到嘴邊，輾轉幾番，卻始終說不出口。她輕歎一聲，走到我身旁，将我攬在了懷中，輕聲細語安慰道：“其實你心中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嗎？隻是要你堅持的時間太久太久了，所以你才會喪失信心。”

“可你最後還是咬牙做了下去，所以你成功了，我也成功了。”

“小年，謝謝你沒有放棄自己，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她輕輕拍着我的肩膀，我在她懷裡哭了半晌，仰頭看着她，“那你呢？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那麼難熬，做什麼都失敗，沒有人安慰你，你是怎麼過的？”

她沉默了，半晌後，轉身從櫃中拿出了對戒。

她轉身朝着我走來，認真道：“沒有人愛我，那我就自己愛我自己。”

“他們都懷疑我精神出了問題，可我很清醒。我時常夢到十幾年前的你，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好好愛過自己。”

她牽起我的手，目光虔誠無比，“小年，戴上吧？”

我突然有些慌亂。

我連我自己都不愛，在感知到愛意來臨的第一反應是恐慌。看到我逃避的神色，她沉默半晌，摸了摸我的臉，道：“沒關系的，我等你慢慢接受。”

她又轉身将對戒放了回去，我靠在沙發上，捂着自己的心髒。

怪怪的。

有點讨厭，但也不是很多。

她轉身時，又拿了幾封信回來。我看見落款，遲疑道：“這是我寫的？”

她搖搖頭，“你寫的那幾封，被我收起來了。這幾封，是我要給你的，你回去之後再拆開來看。”

她說完，不放心似的：“不行，你回去之後我再給你。”

我：“……”

行吧。

我說的那幾封信……嗯，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跟日記一個性質，不同的就是日期變了。

類似于時空郵局什麼的吧，當時隻是一種幻想，被逼瘋了寫的。

沒想到能得到回應。

時間太久，我都忘了我寫的什麼東西了。

我臉色一變，“不會是什麼特别尴尬的東西吧？”

她沖着我笑了笑，模樣看着賤兮兮的……當然我實在不願意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可她的樣子真的好賤：“你猜呀？”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