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談戀愛,是打擊,報複。”荊朗輕輕擦了一下女生眼角的淚痕,眸中蓄起寒意,“龜兒子,敢這麼欺騙我們家阿金的感情,老子定要他嘗嘗什麼叫個人造的孽個人擔。”
林多金被這突如其來的方言弄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再次抱上去,也冒出一句:“嗚……朗鍋鍋,你最好咯!”
荊朗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兩個人籍貫都是蜀州的,雖然在不同地方長大,家鄉話卻順溜得飛起。
“你不是已經買了回國的機票?”蔣雨眠看向荊朗,問。
林多金想起來:“對哦。”
在兩個女生心裡,荊朗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是拔尖的存在。對于荊朗男扮女裝去拿下渣男這件事,她們甚至比荊朗本人還勢在必得。
荊朗:“沒關系,先取消。我還沒在這邊旅遊過呢,乘此機會好好玩一段時間吧。”
“好哇好哇!所有費用我全包!”林多金感動到手舞足蹈。
蔣雨眠在後面看着這一幕,很意外,也很羨慕。
先不說荊朗和那人聊天要忍受同性相斥帶來的不适感,即便目的不純,想讓一個人喜歡自己,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一般朋友誰願意攬這種麻煩事。
蔣雨眠認識荊朗和林多金的時候,其實兩人也才剛結交不久,可荊朗對林多金卻是‘萬事不辭,有求必應’。要不是知道他們的故事,蔣雨眠一度懷疑這是一場暗戀局。
林多金自幼在M國長大,人美心善,骨子裡透着股勇敢勁兒。一年前,第一次在M國女裝參展的荊朗晚上十點才回家,他不知道這裡治安有多複雜,即便附近就是大學城,他仍被一個小幫派堵住去路。
荊朗家境優渥,從小也見過不少世面,但一直被家人保護得很好,一下子被十來個非裔和西裔人圍着,說不心慌是假的。關鍵時刻,是林多金一槍崩亂形勢,帶着他沖出重圍。
兩人就此成為好朋友。林多金非常喜歡荊朗cos的每一個角色,得知荊朗也喜歡打籃球,還無條件傳授自己所學的專業技巧。
這讓荊朗直接視她為紅顔知己。
複仇大計初定成。
荊朗啟動車子,先把人送回住處。路上他買了三份早餐,但兩個姑娘因為一夜沒合眼,進屋倒頭就睡在了沙發上。
M國五月初的早晨還有些涼,荊朗搖了搖頭,放下東西,去房間裡抱出被子給兩人蓋好,這才輕輕關上門。
...
暑假第一天就不在家,荊朗剛出來便接到了來自親姐的問候。
“你一大早幹嘛去了?”
不等他回答,一個男機械音搶先道:“幹男人去了。”
“……”荊朗當下嗆了一口牛奶,差點被早餐噎死,“死螃蟹!信不信晚上給你關小黑屋。”
聞言,那機器立馬就老實了。
“跟誰打架?”荊蕭也在吃早餐,細微的咀嚼聲透過聽筒格外好聽。
“哎呀姐,它瞎說的,沒有打架。”荊朗把早上的事簡單彙報了一遍,“阿金現在可傷心了,我得留下來陪陪她。”
荊蕭知道他跟林多金關系好,也沒多說什麼,咽下食物後交代:“我等下要去出差,明後天都不在家,到時候你有什麼事,可以聯系埃蒙。”
埃蒙是她男朋友。
“知道了姐。”
“晚上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
挂斷電話,荊朗拐進一家通訊公司,用五分鐘買了一部新手機。
“電話号碼今天剛到一批,您看看。”接待這麼養眼又幹脆的長發帥哥,營業員全程微笑。
荊朗:“是别人剛注銷的?”
營業員愣了一下,解釋:“不是的,注銷号碼會進行3-6個月左右的檢測才會重新啟用。”
“哦。”荊朗随便選了一個。
東西都打包好後,營業員親切目送,卻在出門店的那一刻,看到玻璃牆上印出了男生惡魔般的笑容。
“……?”營業員揉了揉眼睛。
回到車裡,荊朗一手拿着一部手機。他先注冊性别為‘女’的微信賬号,接着把大小号互相加上好友,再将自己朋友圈cos的女裝照片一張一張挑選出來,保存至新手機。
在沒有參加漫展的日子裡,荊朗也會時常cos各種角色發布到微博和朋友圈,但微博上傳的一般都是精修正片,朋友圈則比較多自拍。
舊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林多金睡醒了,問他在哪,叫他一起吃午飯。
荊朗回複【十分鐘】,放下手機,啟動車輛。
剛到門口,荊朗就跟外賣員打了個照面,他眉心微微一跳,果然看見林多金還在沙發上賴着。
蔣雨眠嘴裡叼着一塊早上的面包,用腳踩了踩沙發上的人。
“起來了。”
毫無反應。
荊朗收回目光,把外賣放在餐桌上,拉開椅子坐下:“阿金,你前男友有愛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