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聲怎麼會聽不到?真夠唬人的,聽得人腿都軟了!”
“還有人說昨晚看見了一頭白色的老虎……”
“你說那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山君呀?”
“……”
随着兩人離開停車場,旁人談話的聲音也漸漸不清晰了。來到停車場外後,兩人正要兵分兩路時,不遠處的山林中再次傳來兩聲虎嘯,一時間周遭的嘈雜都靜止了,片刻後逗留在此處的村民開始振臂高呼。
“是山君!”
“山君回來了!”
緊接着有村民突然跪在地上,開始向着虎嘯傳來的方向磕頭,“求山君庇佑金明山,不再受野豬災患。”
随之在場村民紛紛跪地叩拜。
“求山君庇佑……求山君庇佑……”
村民的叩拜聲此起彼伏,一些上了年紀的長輩甚至喜極而泣,慶幸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盼到離開此地幾十年的山君歸來。
龍迦遇将鑰匙放到了前台,告知了車輛損壞的情況留下了博物館的名片,以便為車主賠償損失。
魚漫舞則回到了山莊的房間收拾行李,龍迦遇趕回來時,她正将卧室内的行禮搬到行李架上。
聽到開門聲她頭也沒擡,雖然心有芥蒂,卻并沒有賭氣丢掉該做的工作。同時她注意到,每當龍迦遇完成引渡後,他身上那股香燭的香氣就會變得更濃,如同是一種警示。
“龍先生要泡澡嗎?剛才你引渡了人熊的亡靈,需要趕快清理那些穢濁才行。浴室裡已經在放水。”
龍迦遇站在門邊看着她,有些欣慰她因為早上的事而賭氣,“暫時不用,先回去木屋别墅。”
那頭熊身上所帶的怨念不可謂不深,可他引渡後并沒有感到太過不适,甚至覺得體内充滿力量,他有些驚訝自己能從林子裡開車回到溫泉山莊,而此刻竟然還能安然站立。
他不明白是出于什麼原因,但這種感覺實在是奇妙極了。
“好。”
由于山莊被毀,所以調走了大半侍應生去收拾殘局。魚漫舞将行禮擺放好後,獨自推着行李架來坐纜車,期間龍迦遇想要幫忙,卻被她嚴詞拒絕。
兩人帶着行李乘坐纜車來到山腳下,開着來時的車回到了木屋别墅,一進門魚漫舞就打開了最強的暖風,然後來到車上搬行李進了屋。
她把行李放在客廳,就進了浴室給龍迦遇放泡澡水,回到客廳時龍迦遇正坐在沙發上,她看對方一眼說,“龍先生,水放好了。”
“謝謝。”
龍迦遇站起身從她身旁經過,他看起來神清氣爽,似乎并沒受到人熊亡靈穢濁的太大影響。
魚漫舞垂着頭想,或許是那頭人熊的怨念不深吧。可明明那頭人熊被從冬眠中驚醒,不僅殘暴弑殺還吃了人,怎麼可能沒有怨念呢!
想到這裡,魚漫舞又不能認同之前的想法了。
或許真正的原因,隻有親自去問龍迦遇才能知道。隻是現在她不能去問了,對他的了解越多,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雖然龍迦遇沒有用言語拒絕,但他的答非所問已經替他做了回答。
她長舒一口氣,滿臉寫着無奈與失落。
就在這時,魚漫舞的手機響了,見是曾康齊的電話,她收斂起失落的神情,接通了電話。
電話裡傳來曾康齊清爽的嗓音,“大忙人,出差怎麼樣呀?”
她佯裝開心幹笑幾聲,“還不錯,這裡好大的雪,好漂亮好好玩的,可惜在江南看不到這些。”
對方被她笑聲感染,也笑着說:“可惜我也看不到,不過聽你的語氣還蠻開心的,所以你是打算留在那邊不回來了?”
她聽着曾康齊的玩笑話,苦笑着說:“哪會?就算我同意,龍先生也不會同意的。”
聽到她提起龍迦遇,曾康齊的心妒火中燒,聲音裡卻沒有表露分毫,繼續應和着她說話。
“那個陸先生呢?我看他應該是懂得享樂的人。”
魚漫舞捧着手機走到窗邊,用手指在窗戶上随意地寫寫畫畫,“他有手術,益州的行程沒有一起來。”
頓時曾康齊臉色變得極度難看,手一用力就将筆捏斷了,來接診室送報告的護士被吓了一跳。
他黑着臉,音色如常,“隻有你和龍先生去了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