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始料未及,也吸引了場内人的注意,緊接着池座前排的聽衆中爆發尖叫,然後開始慌張地四散奔逃,有的跑向了出口,有的朝着後排的座位湧來,還有的失足倒在了人潮中。
頓時場内亂作一團,魚漫舞坐在場中,四周被驚慌的聽衆圍住,處于進退兩難之地,好在有龍迦遇護着她,才免受騷亂的侵害。
她始終看着舞台上,樂團成員同樣滿臉驚恐,視線全都落在那架三角鋼琴上,鋼琴頂蓋之上似乎是躺着一個人,隻是身體已經完全扭曲變形,頭部已經摔的血肉模糊,鮮血甚至濺到了鋼琴手身上。
樂團中的長笛手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前,強忍着恐懼去看摔在鋼琴上的人,血污已經模糊了那人的面容,隻看到西裝口袋上别着一支紅色玫瑰花。
長笛手猛地後退一步,恐懼的眼神環顧台上的樂團成員,聲音裡抑制不住的顫抖,“是Jackson……”
台上的成員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大驚失色亂作一團,站在舞台兩端的大提琴手和歌手,隔着人群遠遠對視一眼,兩人相較于其他成員要冷靜許多。
這是龍迦遇的手機響了,是陸勉打來的,他接通後看向了二樓包廂的方向,見陸勉和陳雯正站在憑欄前朝他揮手。
“我已經和江州的特殊調查說明了情況,一會兒人來了穩定好秩序,我們就可以走了。”
“好。”
魚漫舞也看到了二樓的陸勉,她問龍迦遇:“怎麼回事?”
龍迦遇收好手機,看了魚漫舞一眼說:“沒事,陸勉已經和特殊調查的人聯系了,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魚漫舞不明白特殊調查的含義,“特殊調查?是什麼人?”
龍迦遇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等出去再和你解釋。”
魚漫舞意識到這裡人多眼雜,樂團成員中又涉及人形動物,事關常人所不知的另一個隐秘世界,的确不适合當衆談論。
她道:“嗯。”
不多時有聽衆從驚吓中回過神來,開始蜂擁着跑出演奏廳,然而還沒跑出劇院就被人攔住了。
離開的聽衆再次回到了演奏廳,身後還跟着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胸前佩戴着銀色獨角獸徽章,面容被黑色面巾遮住,隻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身上沒有任何身份的标志,訓練有素且十分神秘。
聽衆們都是高官顯貴,被人攔住去路後,開始質疑這群神秘人的來曆,池座前排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抗議道:“不管你們是誰!這裡的事和我們沒有關系,讓我們離開。”
質疑之聲一呼百應,其他聽衆也不再坐以待斃,紛紛開始抗議。
這時從黑衣人中走出來一個人,這人胸前的徽章與衆不同,是金色的麒麟徽章,面巾之下發出一聲冷笑,眼神中帶着不屑,“你說什麼?”
他慢慢走向那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揉了揉耳朵輕聲說,“你再講一遍,我沒聽清楚。”
中年人提高了音量:“我說,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立即放我們離開!”
黑衣人又走近了些,側耳靠近中年人,“抱歉。再說一次!”
中年人被這個人激怒了,他指着這個黑衣人的鼻子怒斥道:“現在放我離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你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清脆的耳光打斷。
中年人隻覺臉上一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而他面前的黑衣人正雲淡風輕地甩着手,他意識到自己被打後勃然大怒。
“你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膩了。”中年人說着就要上前,卻被其他黑衣人死死攔住。
黑衣人放下手,轉頭看着這個張牙舞爪的中年人,眼神徒然變得淩厲,迅速擡起手指着中年人的腦門,在他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握了一把槍,那黑洞洞的槍口正抵在中年人的額頭上。
他語氣陰寒,“我不管你是誰,不想死現在就排好隊,等待接受檢查。”
中年人終于膽怯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今天先不和你計較,不過我記住你了。”放下狠話就灰溜溜走回了隊伍中。
中年人的退縮,還有槍口的威脅,讓場内的人都冷靜下來了,紛紛自覺地排起了隊,盼望着這群神秘人早點檢查完然後放行。
幾名黑衣人将舞台圍了起來,然後指揮着池座内的聽衆接受檢查,聽衆們紛紛排隊時,方才打人的黑衣人也發現了人群中的龍迦遇,邁着大步朝龍迦遇走來。
“龍先生,沒想到你也在這兒,我還以為隻有陸大公子和他女人呢!”
龍迦遇微微點頭,“他和朋友在二樓包廂。”
原以為這個所謂的特殊調查,隻是純粹依法辦事的公職部門,可讓魚漫舞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認識陸勉和龍迦遇,而且還十分熟絡。
她站在龍迦遇前面,打量着面前這個黑衣人,盡管他蒙着臉,可從聲音和眼睛來看,應當是個年輕人。
黑衣人朝身後的同伴擺擺手,“去二樓包廂把陸大公子請下來,一會兒放他和龍先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