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勉皺了皺眉，“你不會忘了吧？”

魚漫舞皺起眉思索了片刻，頓時想起了陸勉去雲州前對她說過的話，“哦……你是說陳雯的事吧？”

陸勉挑眉笑看着她，“看來還沒忘。”

魚漫舞垂眸笑笑沒說話。

他又問：“有眉目了嗎？”

魚漫舞在沙發上坐的筆直，餘光瞥了陸勉一眼，笑着回他：“你親口交代的，我怎麼能忘！”

陸勉趕忙倒了杯水，讨好似的端給魚漫舞，“原來您還記得，來喝口水慢慢說，不急。”

魚漫舞看着面前的水，漸漸斂起了笑意，神情嚴肅而不忍，轉頭正視着陸勉，神情格外認真。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希望你不要因為知道她的過去，就用過去的傷痛去傷害她。”

聽到魚漫舞這樣說，陸勉意識到陳雯過去注定是沉重曲折的，随之也正色起來，“我隻是想了解她，并沒有别的想法。”

陳雯的過去如何他并不在意，他隻是想知道她為什麼甘願變成行屍走肉，又為什麼時不時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他想要知道那些被隐藏起來的，真正的陳雯到底是什麼樣的！

陳雯是屬于他的，他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隻有這樣，才能證明陳雯是屬于他的！

這些全都是屬于陸勉對陳雯的私心，陸勉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包括龍迦遇。

魚漫舞看着陸勉執着的臉，把這些當做他對陳雯的好奇，或許還有一絲尚未察覺的喜歡。

“好，那就好！”

随後魚漫舞将陳雯曾經的經曆完完整整的告訴了陸勉。

陸勉聽完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雙肘撐在膝上靜默了許久，然後拾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他抽着煙慢慢靠在沙發上，始終沒有說話，也看不出此刻在想什麼。

對于陸勉的反常舉動，魚漫舞有些無所适從，她原以為陸勉知道陳雯的過去後，會有極大的反應，會為陳雯打抱不平，會咒罵周明源的無恥行徑，可是他沒有，隻是靜靜地吞吐着煙霧。

她看向對面的龍迦遇，而龍迦遇正看着陸勉，感受到她的視線才看向她，他隻是給了她一個眼神，什麼都沒說。

魚漫舞看着陸勉的反應心有不安，抿了抿唇還是将埋在心裡的話說來說來。

“雖然我不清楚你和陳雯之間的相處，也不清楚你們之間未來的可能，但是她真的很感激你給她的幫助。”

陸勉聽後透過煙霧注視着她。

她緩緩垂下眼睫，“我知道我不該多說什麼，就當是我出于自己的私心吧。”說着又歎了口氣，“希望你們能保守秘密，不要把她過去的痛苦，變成未來可能傷害她的刀。”

“陳雯和我一樣，從小沒有父母，都是由家裡的女性長輩帶大的，所以我很理解她的難處，也理解她為了家人甘願犧牲一切的決心。”

“她明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可還是決定放棄自尊走到這一步，但是，也許她也很想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陸勉出聲打斷，“她可以反悔。”

聽到陸勉的話，魚漫舞擡眼看向他，他的臉依舊隐藏在煙霧後面，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也聽不出是什麼語氣。

魚漫舞搖了搖頭，“我覺得她是不會反悔的。即便她不喜歡也不會反悔，因為你救了她唯一的親人，對她來說是值得的。”

陸勉微微傾身，多情涼薄的臉穿過煙霧，臉上沒什麼表情，盯着魚漫舞說：“既然對她來說是值得的，那我就不會讓她失望。”

“這就夠了！”

他的話依舊聽不出情緒，卻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魚漫舞突然覺得自己說了太多，再說下去恐怕會讓陸勉心生不快，于是選擇了道歉然後閉嘴。

“對不起，我還是說太多了，以後不會了。”

陸勉緩和了神情，勾起唇角灑脫一笑，“說呗！除了老妖精，也沒人願意和我說這些了。畢竟其他人隻會覺得，對着一個生性浪蕩的人說這些是對牛彈琴。”

“我好不容易願意聽，怎麼你還不願意說了呢？”他咧嘴笑得更深，故意逗魚漫舞一句，“不拿我當朋友？”

魚漫舞抿着嘴擺手，“不是！你誤會了。”

“是我和陳雯之間有約定，要尊重彼此的選擇，也不會輕易幹涉。”

陸勉掐滅了煙，皺着眉問：“為什麼？”

魚漫舞看着他沒有說話，他卻從她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他不可置信地擡手指向自己，反問：“因為我？”

魚漫舞看着他，依舊沒有說話。其實這也是為了她自己，畢竟她把兩個人都當做朋友。

陸勉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轉而看向了另一側的龍迦遇。

龍迦遇淡淡地掃了陸勉一眼，“明知故問。”說完随即站起身，又對魚漫舞說：“我們要回去工作了。”

“檢查結果出來以後，麻煩陸院長通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