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手竟然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有點想吃銅鑼燒了。

“我也想吃。”龍五又嚼了一隻螞蚱，第一次對吃飯沒什麼興趣。

蒜薹炒螞蚱，芹菜拌知了，竹節蟲，蠶蛹，鹽漬，油炸，全是蟲，到處全是蟲……

他就是再不忌口，也不至于頓頓吃這些吧。

不餓了，他再也不餓了。

樂随還納悶着：“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看表情很難不知道。”龍五生無可戀，放下筷子，“走，出去逛逛，找找那隻鬼。”

“你餓的不行了？”樂随擦了擦嘴，和村長說了一聲，跟着出去。

龍五：“我惡心的不行。”

樂随一本正經拿起他的手，像模像樣摸了兩下：“讓我看看，嗯，脈如走珠，有了。”

“有什麼了？”龍五不懂。

樂随胡謅：“懷孕了，懷小龍了。”

龍五一腦門問号，黑着臉看他：“你哪看得出老子能生的？”

樂随理直氣壯：“能吃為什麼不能生？！”

“行。”龍五拽着他的腰封，把人拽進自己懷裡，“我看你就不錯，不如我把你吃了，看看能不能再生出來一個小樂随。”

“哎——”樂随身子一歪，慌忙扶住龍五的手腕，差點又戳到手上的傷口，疼的直抽氣，“開個玩笑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快放開，都在看啊。”

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的，又都長得好顔色，不免引得人多看兩眼，龍五可不管别人看不看，松開人拉着樂随卻不放手，隻是低聲提醒：“看他們身上背着的小簍子了嗎？”

“裡面全是毒蟲毒蛇，你身上有傷口，血腥氣會讓這些東西躁動不安，離我近些，他們害怕我的氣味，不會過來。”

樂随剛聽見毒蛇毒蟲就吓得抱住了龍五的手臂，還特意繞了一圈，站在了最外圈，“這地方好吓人，怪不得那個鬼那麼變态。”

龍五：“變态？”

樂随想都沒想就說道：“對啊，他一直追我，像遛狗一樣，讓我一直跑，好像以此取樂一樣，還好我這些日子你總讓我泡那個瀑布水，不然我肯定沒等到你來就别他玩死了。”

……

“你怎麼了？”樂随看着龍五，納悶他今天為什麼總是不說話。

龍五一下回過神來，脫口而出一句：“抱歉。”

樂随聞言一怔，随機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說道：“沒關系呀，你也沒想到嘛，來了就好。”

龍五喃喃重複：“來了就好？”

“對啊，我不是沒什麼事嘛！”樂随轉了一個圈，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事，然後不願意在這個話題多說，随便指了一條路，提議：“去那邊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那個鬼。”

“奇怪，按道理講，對方不應該上趕着找上門嗎？”

龍五背着手跟在他身後護着，淡淡道：“應該是這個時候他還弱小。”

“記得他有什麼特征嗎？”

聽他這麼問，樂随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細節，恐懼總能放大一個人所有的感官，他一點點總結着：“很瘦，手的骨節特别突出，腳步很輕，像是沒有聲音一樣，帶着香氣，不，好像不是花香。”

“是藥香，很苦但是聞起來很安神，不算難聞，生活中很難聞到這種味道，應該不是什麼常見的東西。”

“藥香……”龍五低頭思索片刻，“在村長家裡有聞到那個味道嗎？”

村長的院子裡曬了大約有十幾種草藥，如果那裡樂随都沒有聞到相似的味道，那應該很好鎖定目标了。

樂随看似随意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包括人，然後頭也不回地說：“沒有，但也許是草藥曬幹了，味道不重，也或者是混雜在一起，我聞不出來，一會回去我再看一下吧。”

大約是村裡人看他長得乖巧好看，雖然對外鄉人有些排斥，但卻也不至于冷眼相待，甚至在樂随渴了的時候，有個小女孩給他們舀了水，示意他們可以去家裡歇一會。

樂随摸了摸她的頭頂：“不用了，小妹妹，不過你們這裡有沒有藥鋪啊，方便告訴我在哪裡嗎？”

小女孩擔憂地摸了摸他的胳膊，問：“你受傷了嗎？”

“嗯，你真聰明。”樂随還挺喜歡小孩的，蹲下身耐心地看着她。

誰知小女孩竟然回答：“我家就是開醫館的，你們直接到我家來吧！”

這麼巧？

樂随回頭看了龍五一眼，見對方點了點頭，才答應：“好，你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