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你接着說，人到底是怎麼沒的。”

人數太多，兩人視線不加，實在看不出是誰說了什麼話，但内容倒是聽的清清楚楚，龍五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樂随的意思，随手掐了個手勢在樂随耳邊念了一聲，讓他記住：“這是順風耳的用法，你先記住，回去再練習。”

樂随沒想到自己吃瓜還要上課，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行行行，你先共享給我聽聽。”

不用他說，龍五早就準備好一樣在他耳垂輕輕一點，聲音瞬間放大。

“還能是怎麼沒的，那位不滿意呗。”

“還不滿意？這已經是第幾個了？送過去那麼多閨女，全都被原封不動的扔了出來，他到底要什麼樣的！？”

“不知道，現在也隻剩下村長家的沒去過了。”

“村……這……”

“那家夥本來就不同意，怎麼可能讓自己閨女去當聖女。”

“誰！誰…願意？！要不是死了這麼多人和……蟲，誰願意讓自己家孩子去送死！？”

“沒錯，這次不管他同不同意，村裡不能再死人了，誰知道下一個是誰。”

“說的對。”

“其實……你們忘了，還有一個。”

“你是說……怎麼可能，上次見她我看已經癡傻了，養了個和她一樣弱智的蜘蛛，除了個頭大沒有半點用處，連毒都沒有。”

“但假如村長那邊也不行……就真的隻剩下她了。”

“那也是她的‘福氣’！”

……

聽到這裡，婦人們都開始滿目愁容，紛紛閉上了嘴巴，樂随偷偷和龍五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眼神變得凝重。

“都過來吧！！儀式開始了！！”

遠處傳來青年的一聲招呼，衆人紛紛起身朝着埋好的墳包處走去，樂随眼睛厲害，從遠看就瞧出不對勁。

明明隻死了一個人，為什麼有一大一小兩個墳包，另一個小的是給誰挖的，看大小怕是連三歲小孩都裝不下。

龍五目力極好，先他一步看清了排位上的字，小聲趴在樂随耳邊耳語了幾句，樂随本來眯着的眼猛地睜大，确認似的看了龍五一眼。

對方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拉着樂速快步跟上，讓他走到前面自己看。

一大一小兩個墳包，大的那個确确實實寫着死者的名字，而小的那個僅僅隻是一塊無字碑，不同的是，空白一片的碑身上刻着一隻巨大的蜘蛛。

“不是吧，我想的那樣？”樂随看着這場面直皺眉，“人死了，養的蜘蛛也要陪葬的意思？”

“這也太……”

這也太詭異了，聽說過兄弟，夫妻，家人，埋在一起的，沒聽過要和自己養的毒蟲一起上路的。

還不止這些，龍五有了猜測，拉着樂随慢慢退出人群，往西面走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每隔十幾米就會看見一大一小一模一樣的兩個墳包，死的人名字各異，但小墳包前豎着的排位無一上面畫着的都是五毒蟲其中的一個。

“這應該是村子裡秘而不宣的習俗。”龍五看着滿地的蟲墳，屈膝蹲下将手掌緊貼着地面，閉着眼細細感受着。

“這片土地差不多都被這些蟲子的屍體淹透了，充滿了毒素，你身體不舒服想來也有這個原因，這片林子就是一處毒氣林。”

但樂随不懂，龍五沒事就算了，為什麼那些人也沒事，隻有自己中毒。

“他們都有自己的蟲，你有嗎？”

樂随想了想自己走到哪都要揣個蜘蛛、蛇一類的東西，狠狠打了個冷顫，表示：“我還是毒着吧。”

“這樣挺好。”

“哦？”龍五看了一眼他打着晃的小細腿，毫不留情地嘲諷，“你還走的動？”

樂随不服氣地就要給他走兩步，有病沒病，沒病走兩步。

沒想到剛邁開腿，他差點因為腿軟跪在地上，一想到這地下埋得都是屍體和蟲子，樂随不受控地大叫：“啊啊啊啊啊，龍五！！”

“救我！！！！！”

龍五幾乎是下意思地直接擡手接住樂随，将人像抱玩偶一樣的抱在懷裡，然後從容地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