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站在門口,拎着早餐的手遞到她眼前,手指修長幹淨,骨節分明,指腹和虎口帶着常年握刀生成的薄繭。
“謝謝”清夏點點頭,伸出手準備接過早餐,對方卻沒有松手,當她詫異地擡起頭,隻看到對方盯着她的右手,眉目低沉,“你受傷了?”
乙骨憂太在昨天來的路上就發現了她手上纏着繃帶,隻是棘失蹤的事情迫在眉睫,他一直沒機會開口詢問。
清夏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背上纏着的繃帶從袖口中露出了一角,“沒有受傷,隻是一點小毛病,不影響的。”
“需要治療嗎?”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解決的。”她淺淺一笑,接過了早餐,“乙骨同學去樓下等我吧,我很快就好。”
乙骨憂太看了她一眼,看出她不欲多言,于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點點頭,轉身下了樓。
快速解決完早餐,兩人坐上了輔助監督來接的車,前往長崗社會福利救濟中心,為了方便交流,兩人還是一同坐在了後座,隻是比起昨天三個人的擁擠,空間寬敞了許多。
因為四人分了兩隊的緣故,今天負責接送他們的是另一個男性輔助監督,很巧合的是這位男性也姓織田。
“織田先生和昨天的織田小姐認識嗎?”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後,清夏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是,友穗是我的妻子。”織田先生腼腆地笑了一下,他看起來就是很常見的那種老實本分的人,“我們都是四級,所以畢業後一起當了輔助監督。”
“原來如此,”清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樣也不錯呢,兩個人做着同一份工作,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言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因為職業關系,總體還是處于聚少離多的狀态。”織田勇輝苦笑了一下,“到處都缺人,所以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候一個月都見不了幾次面。”
清夏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咒術界缺人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不然也不至于讓還未畢業的學生們都時不時的四處奔波做任務,她也隻能歎口氣。
車子向左轉了個彎,從小路合并入城市的主幹道,右邊就是水面寬闊的信濃川,此時正值旭日初升,金燦燦的朝陽從東邊升起,陽光被水波細細切碎,變成粼粼的碎金起伏蕩漾。
“不說這個了,”織田勇輝體貼的轉移話題,進入工作狀态,“我們大概還有十分鐘就會到達千曲大廈,還請做好準備。”
“好的。”清夏點點頭。
雖說要去拜訪救助站的高井先生,但是現在時間還早,大概五六點鐘,救助中心還未開門,在同乙骨憂太讨論過後,兩人決定先到千曲大廈來看看。
作為一個以實體工業為主的城市,突然冒出這麼一所專注科技研究的公司實在讓人懷疑,尤其在它入駐後直線上升的失蹤率,兩者之間或許有什麼聯系也說不定。
車子在角落停下,右前方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後面就是高達32層的千曲大廈。
此刻不是上班的時間,大廈門口卻依舊時不時有人進出,大門兩側還站着身穿黑色西服腰挎電棍,帶着墨鏡和白手套的門衛。
清夏和乙骨沒有急着下車,現在周圍人太少了,地勢又廣闊,下車行動反而容易暴露自身,他們隻能在車裡靜觀其變。
由于清夏坐在靠左的座位,她隻能側着身子探過頭往右邊窗戶外看去,乙骨往後靠了靠,給她騰出空間,兩人一同注視着外面的情況。
等待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始終沒有發現異常。
來往的人可能是上下夜班的社畜,全副武裝的門衛也可以說是為了保護公司機密,重點是這些人看起來都是普通人,和咒術師毫不相幹。
清夏不由有點煩躁,她坐回座位,順手從口袋裡摸了一顆話梅糖出來,三兩下撕開包裝扔進嘴裡,咬得咯吱作響。
想了想,出于禮貌,她又摸了一顆糖出來,遞向身旁的乙骨憂太,語氣含糊不清,“吃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