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地比想象中要快,有了情報的幫助,他們很快找到了狗卷棘被囚禁的地方。
他看起來還算無恙,身上沒什麼傷口,在一個空白的房間裡,脖子上套着抑制咒力的金屬環,被綁縛在椅子上,垂着頭昏迷着。
乙骨憂太一刀砍掉了門鎖,幾人連忙過去幫狗卷棘解開束縛。
“棘,醒醒。”
熊貓拍了拍他的臉,狗卷棘毫無反應,乙骨憂太試着用反轉術式,也沒有任何效果,他就像是睡過去了一眼。
熊貓隻好把他背起來。
“還是回去找家入老師看看吧。”
“我們走吧,趁外面的人還沒有注意到我們。”真希幫他把狗卷棘在背上固定好。
外面有兩撥人在交戰,他們是趁機渾水摸魚混進來救人的。
一波是實驗室的武裝人員,還有一波人是昨天乙骨和清夏在大廈門口看見的黑衣人,兩撥人都在用熱武器交火,時不時就從附近傳來幾聲槍響和爆炸聲。
湯米在信中提前預告了今天的混亂,提示他們此時是救人的最佳時機,事實證明确實如此,一路上都很順利,現在隻要成功帶狗卷棘出去,他們的任務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
想起救助站那個勸她不要來這裡的高井先生,還有那一串未知的數字,她不禁停下了腳步。
那是他用命換來的消息,不該像海上的泡沫一樣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散掉,至少,她想弄明白高井新想傳達的意思,弄明白這個實驗室到底在做些什麼。
“怎麼了,清夏?”察覺到她的猶豫,真希疑惑不解。
“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什麼?”
“我……”清夏躊躇着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并不想牽連他們。
“我陪她去吧,你們帶棘先走。”
真希狐疑地看了一眼站出來的乙骨憂太,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事情,但是想到他特級的實力,她也沒什麼好不放心。
“好吧,那你們也快點。”
沒有多言,真希和熊貓護着昏迷的狗卷棘走了,留下清夏和乙骨憂太在原地。
“……乙骨同學?”
“不是想去看看實驗室的真相嗎?”乙骨憂太單手拎着刀,回過頭溫和一笑,他眼中帶着理解和縱容,往常的距離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走吧。”
“嗯!”
雖然一路上繞着人走,但總歸是在室内,避免不了和一部分人狹路相逢。
出于咒術總監會的規定,不能随意殺害非術師,所以兩人隻将他們打暈了放在原地,繼續往前走。
兩人并肩走在隻亮着應急燈的走道裡,腳步聲回響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
大廈的電源在剛剛被切斷了,這也是湯米·凱爾計劃裡的一部分,所以他們并沒有驚訝。
“剛才好厲害啊,乙骨同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用刀擋子彈。”
清夏佩服地看向旁邊的乙骨,眼睛在昏暗中亮閃閃的。
“咳、”被她這樣注視着,乙骨憂太手握成拳放在嘴邊,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
“也沒有很厲害。”他小小聲地回道。
“過分謙虛可是會被人讨厭的哦。”
清夏轉回頭直視前方,語氣平淡不帶一絲波動。
“哎,真、真的嗎?”乙骨憂太慌亂地擺手,“沒有,我隻是……”
“開玩笑的啦。”
“……”
感覺到乙骨頓時松了口氣,清夏無聲地眨了眨眼,腦子轉得飛快。
不是她的錯覺,乙骨憂太對她的态度真的不一樣了,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像是籠罩着山頂的雲霧被風吹散,露出了被掩蓋的真容,他毫不掩飾地表達着他的親近和友好。
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對于這種變化還是很開心的,她要求也不高,隻要他們的關系能像真希和熊貓一樣就行了。
畢竟他們兩個總是夾在她的乙骨之間左右為難,她都看在眼裡。
越往裡走人越少,文職人員已經被轉移了,武裝人員也外出迎戰,兩人走在諾大的實驗室裡宛如閑庭信步一般。
隻不過至今為止清夏并沒有發現什麼非同尋常的東西,左右兩側的房間裡都是一些日常文件和實驗數據,從文件上來看實驗的内容也是非常正常的醫療制藥方向的研究。
直到他們來到一扇巨大的閘門前,前方已經沒有路了。
冰冷厚重的金屬閘門嚴絲合縫地閉攏着,門上亮着一個碩大的紅色警示燈,預示着裡面的東西非比尋常。
乙骨憂太用刀柄敲了敲門,沉悶的聲響代表着門的厚度。
面對清夏詢問的眼神,他搖了搖頭,“如果暴力破開,我不能保證門後的東西還會存在。”
暴力開門行不通,那就走正常程序吧。
清夏左右看了看,門上沒有鑰匙孔,四周也沒發現什麼能輸入密碼的東西,這個門就像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矗在這裡,她一時間陷入兩難。
難道就這麼無功而返嗎?明明都已經走到這裡了,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她不甘心。
難道這個門隻能從裡面開?
不,這不合理,就算能保證裡面一直有人,那像今天這種緊急情況怎麼辦呢。
那遙控?
不是沒可能,但是隻給一個人權限太不方便了,掌握在多人手裡又不夠安全。
在腦子裡提出了很多新的設想,又馬上自我否定掉。
最終清夏還是想到了高井說的那串數字。
密碼。
這是她一開始就想到的,但是并沒有找到輸入密碼的地方。
門和牆壁幾乎融為一體,光滑平整,反射着冷冷的金屬光芒,仿佛諷刺着她的自不量力。
清夏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将目光移向了唯一的凸起處。
“乙骨君,可是幫我按下那個紅燈嗎?”
乙骨憂太一直凝望着她認真的表情,聞言立即順從地擡手按下。
沒按動。
“那請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