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一定要唱這東西啊我的冷酷陰暗的形象轟然倒塌了!”
幻覺污染全開,錄音棚周圍方圓二十米之内的空間詭異地變形扭曲,天花闆磚稀裡嘩啦地往下掉。澤田綱吉有點措手不及地閉上眼睛抵抗幻覺,一邊鼓起勇氣朝對方回喊過去:
“形象什麼的本來就……話說地獄道能力不是讓你這麼用的啊!!!”
【不協和音】
CP骸雲
合唱ed的幕後故事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來者不善。
皮鞋跟的嗒嗒聲一下下震蕩開走廊裡的空氣,透明的漣漪伴随随着雲雀的走近不斷向四周播散,帶着巨浪到來之前的那種不祥的安靜壓力。年輕的彭格列把手裡的一沓譜子攥得緊了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君はその甘さゆえ、仆に乘っ(正因你的那份天真才會被我……)”
啊咧這個不合時宜的背景音樂是怎麼回事啊我說!!!
逐漸接近的黑發少年眼梢不易察覺地上挑了一下。即使在極度惶恐之中綱吉還是以超直感發現了周圍開始升騰的淡淡殺氣。
“那、那個……”
“樂にしてあげますよ、君が願い乞うなら(我會讓你輕松的如果你祈求的話)……”
不早不晚,意味不明。剛剛誰在抱怨自己毀了形象來着?你明明就樂在其中好不好。
危險的僵持中綱吉吃驚于自己還有時間在心裡精确地吐出槽來,這大概得益于裡包恩的磨練亦或男主角的常年苦命。而事實證明留給他哀歎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多久,随着最後一個和弦落下,錄音室的門闆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爆裂開來。
三叉戟劈下來和浮萍拐甩過去都在一瞬之間,清脆的撞擊聲中寫着簡譜的白紙像驚起的飛鳥一樣四散飄落。跌坐在地的阿綱仰面看着交織在自己頭頂的奪命利器,心想或許十年後的彭格列就是被守護者誤殺的也說不定。
六道骸在鋼叉鐵拐閃閃的寒光後面微微側頭,笑吟吟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還真是驚人的默契啊,雲雀君。”
純粹で美しい、世界になれば
(如果世界變得純粹美麗……)
穿越一個又一個時代人們總是類似,或者不自量力或者膽怯軟弱,成千上萬面孔雲煙過眼,有幾個能記得住模樣。他厭倦無聊乃至掉以輕心。
但是雲雀恭彌頭一次讓他覺得有點生氣。
光是試圖侵入他的意識就已經讓自己覺得痛苦,如同在黑暗裡呆久了好象要被光灼傷。最強大的抵抗存在于精神而不是身體,他感到驚訝和挫敗,不知不覺住了手。
雲雀透過血色望着他,藍黑色瞳孔的鋒芒和紊亂乏力的呼吸并不相稱。六道骸在一刹那曾認真地考慮過是否不該拔掉他的牙齒而該毀掉他的眼睛才能讓自己平靜,但終究隻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起身離去。
“雲雀恭彌。”
骸走到門口時雲雀仿佛聽見了他低聲念出自己的名字。戾氣悄然收斂口型暧昧不清,背影修長到有些單薄。但那或許也同樣是該死的幻覺,鐵門轟然關上的一刹,漫天櫻花雲消霧散。
いつだってひとり步きの道さ
(一直都是一個人走的道路……)
他走在黑曜斑駁的頹牆斷垣邊,碧藍的月光裡左眼好似一汪湖水。手裡的鋼拐早已沒有人類的體溫,仿佛從鳥身上折下來的一雙翅膀。
隔着厚厚的牆壁,隐約能聽到些許斷斷續續的喘息聲。他知道那裡囚禁着這雙拐的主人,但長達不知多少個小時徒勞的折磨讓他改變了初衷。猶如猛獸徘徊在牢籠之外,最終沒有給自己的獵物緻命一擊。
“綠たなびく并盛の(綠意盎然,并盛的)……”
六道骸怔了怔。
哦呀哦呀,這是——
“……大なく小なく并がいい(大小中庸剛合适)……”
“大なく小なく并がいい~~”鳥兒又尖又細的聲音銜接上去。
“……噗。”
他一手扶牆一手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笑出聲來。雲雀恭彌在唱歌。在像個優等生似的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在教一隻小鳥唱校歌。
——這究竟演的是哪一出啊,真是了不得的閑情逸緻。
傷痕累累的黑發少年凝視落在膝頭的絨毛小鳥,聲音嘶啞但口齒清晰,音調平靜如水,樂感好得驚人。而隔着牆壁他的敵人正靠在牆邊,肩膀抖動個不停,一直笑到氣喘籲籲直不起腰來。犬和千種從不遠處吃驚地朝這邊張望,不好了不好了骸大人壞掉了啊。
“いつも一緒に(總是形影不離……)”
“いつも一緒に~~”
一直在一起……嗎。不是說最讨厭群聚麼。呵呵,有趣的家夥。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手中的拐子輕輕放在了牆邊的地面上。
我想等着。
等你打破籠子的那一天。
……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像個普通人一樣因為什麼事而單純無所顧忌地笑出來。真好。
會えてうれしいですよ、なんてべたすぎです
(見到你我很高興,這麼說好象有點纏人……)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們,這已經是錄音棚的最後一支備用話筒了!!”
十分鐘之後,小言狀态的澤田綱吉氣勢全開地站在錄音室門口,眉心的超死氣火焰飄忽不定。屋裡屋外一片狼籍,破碎的樂譜上遍布腳印,損失巨大後果嚴重,責任過失無從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