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承認了,是你在搗鬼。”
“我承認了嗎?”冒牌“骸”攤開雙手,“比起這個,你要不要先想想該怎麼從這裡出去……聽說前幾任房主最後都在這個房間裡自殺了。”
“那是他們太弱了。”
雲雀毫無憐憫地說。他重新擡起手臂,彭格列匣子赫然出現在指間。
“我不需要從這裡出去。”雲之守護者的笑靥宛如寒霜。“隻要這棟房子不存在就可以了。”
對面那個“骸”聞言一怔,“喂,你該不會是要——等等,你也替彭格列考慮一下啊!?”雲雀完全不理,指環的火焰已直奔匣子。
但還有比他更快的。
轟的一聲,蓮花纏繞的火柱吞沒了對面的鬼影。雲雀擡頭,隻見又一個六道骸從天而降,房頂上出現一個大洞,從那裡能看得到天空中的晚霞。
“他怎麼把我的詞兒都說了,”骸惱火道,“你快住手,毀了這房子咱倆這個月的獎金沒了。”
“明明是你毀了房子。”
“我隻毀了這一個房間,”六道骸振振有詞,“物理驅鬼也要控制一下損失嘛。”
“你怎麼來了?”
“有點擔心啊,還是跟過來看看。”下一秒骸堪堪用三叉戟架住了雲雀分量十足的一擊,拐子的一端幾乎就要抽到他臉上了。“幹嘛打我!”
“這說辭也跟剛才那家夥一樣。”雲雀冷着臉,“你怎麼證明你是真的。”
“我背誦咱家的保險箱密碼行嗎。”
“不行。隻要是我知道的信息,冒牌貨都能還原出來。”
“那說點你不知道的?”骸湊到他耳邊,“猜猜我今天新買了什麼味道的安全/套?”
“……”雲雀撤回拐子。“你是真的。”
說罷便收起匣子,拉開紙門朝外走去。骸愣了一下,“怎麼就确定了?”
“你和那個假的還是有一點區别。”
“什麼區别。”
雲雀扭頭一笑。“硬要說的話,你的無恥程度更高一些。”
無視掉骸在後面抗/議的碎碎念,他繼續穿過回廊。破除了魔障之後,這裡壓抑的空氣似乎也一掃而空。一股清新的風迎面吹來,雲雀看到庭院中的矮松在微微搖擺,他隻覺得無聊,驅魔并不是他感興趣的領域,尤其是這和幻覺實在太過相似,而他多年來早已對霧屬性制造的幻覺見怪不怪了。
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骸也終于追上來。“我大概猜到為什麼沢田這次會派你來。”霧之守護者笑得很玩味。“看得出你的精神力很強大,就算面對害怕的東西也不會淪陷呢。”
“我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Kufufu,那是自然。”骸卻出奇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手,隔着薄薄的手套,有一絲溫度傳遞。“恭彌,”骸低聲說,“我是不會輕易變成鬼的……就算做了鬼,你也會跳進輪回裡去找到我的,對吧?”
四目相對。雲雀在骸眼中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答案。哪怕那答案他并不想承認——他又想起那個冰冷的鬼魂,捧着他的臉,叩問他的心,夜深人靜時或許他還會想起這一幕,會去确認那鮮活的心跳仍在他身邊,安然無恙地存在于他的咬殺半徑之内。
于是當真正的骸湊上來吻他,如同火燭靠近了睫毛,他下意識閉上雙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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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那你最害怕的是什麼。
骸:嗯……放了菠蘿的披薩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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