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想到老頭心中的傷心事,也不打算揭人傷疤,隻是淡然的說道:“怕是張列偷你的酒,抓你養的雞,許衡爬你後山圍了竹牆,都是淮南出的主意。”在三人年紀還小,最是調皮搗蛋的時候,丁毅就像老父親一樣到處給他們擦屁股,明明也算是高階修士,如今卻有些花白頭發,簡直就是操心太多。
特别是三人天賦都強,可以使用靈力的時間比他們還早,很多時候,他不是要去别的門下把被抓住的人給找出來,要麼就是去把二人打壞燒掉的地方修複好。
好幾次調查得越深,便知道好幾次都是淮南這個小壞蛋在後面給那兩個人出主意。
老詭喝了許多酒,心中的郁氣少了不少,隻是此時渾渾噩噩的,便進入夢想了。
丁毅看了一眼快要趴到地上的人,一腳過去,正好順順當當的睡着了,他站起來,用力拍拍袖子和屁股,便離開了。
才出門,見許衡迎面走來,遠遠的揮手大喊:“師傅,出大事了。”聽到這句話的丁毅,感覺頭有些疼,此時他腳步一轉,打算就這這樣轉回去,好歹在結界裡面沒有這些糟心的事。
“淮南欺負我,我們兩個現在絕交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和他一起修煉了,劍術就讓他一個去琢磨吧!”
丁毅雖然煩躁,但是處理這種事情,也算是駕輕就熟:“你們兩個又怎麼了?”
許衡正要開口,淮南便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說道:“師弟嫌棄我的技術不好,非得要改變戰術,變了呢又找不到感覺,這不,耍脾氣了。”
許衡指着自己,拉過淮南,“你這是說我的錯了?還有,我們一起進的内門,怎麼我就是師弟了!”
“難不成還是我的錯?師弟!”
“當然是你的問題呀?别喊師弟。”
“我有什麼問題?師弟。”
“你怎麼沒有問題?便喊師弟。”
二人你來我往,丁毅的頭更疼了!
“好了,又吵些什麼?”
誰知他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兩個人像是找到矛頭,對着他哼了一聲,便各走一邊,一點都不願意碰到。
獨自留着一個老頭站在原地。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這麼大個人了,還鬧脾氣。
“程凡真,你怎麼這麼蠢!”烨蔺的網還套在他腦袋上,冷得他發抖,“先…先…拿開…”
烨蔺氣得捏着網的手又壓下去,這網有彈性,她此時氣得狠了,下手沒輕沒重的,将程凡真上半身完全包裹起來。
“冷…冷…”
“冷死最好。”烨蔺氣得發昏,還是傅玉捏着她手,将那網給拿下來。
她用力喘氣,才将本開準備好的驚喜後又失落收回,“下次最好别出現在我面前。”烨蔺眼饞這爐寵多年了,自從她進劍閣,老劍師就閉關,明楠師姐什麼都沒有交代,扔下兩本書讓她自悟就走了。
如今倒好,都給攪和了。
祝驚秋坐在石桌上,撐着下巴,對烨蔺勾勾手,“你來!”
烨蔺扔下那網,氣鼓鼓走過去,低頭卻見透明冰盒關着那爐寵,它不是跑回去了嗎?
祝驚秋吹了個口哨,“我自有手法,記得讓你給我做的兵器别反悔。”
烨蔺抱着那東西,心情撥雲見日,滿口答應,“行,給你做,給你做最好的。”說完抱着東西就往劍閣跑。
程凡真被凍得眼睫毛都起了一層白霜,抖着腦袋坐下。
祝驚秋見目的達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小魚師姐,趙師兄,我先走了。”
傅玉點頭,程凡真雖然有些時候說話難聽又沒有眼力見和邊界感,但人沒有壞心思,這次也不是故意的,烨蔺脾氣上來,怕真的能将人凍傷。
如今東西拿到了就好。
張列的失眠症越來越嚴重了,這些年,他使用的劍術是能夠最快增長境界,但是也是最傷身體。正所謂,物極必反,太強大的天賦,也意味着更加強大的能力和心境去匹配它,顯然,如今的張列已經到達了最關鍵的時間,能不能挺過去,他能不能更上一層境界都看這次。
早在青雲宗的時候,他就因為時常嚴重的腰傷和肩傷而睡不着,在宗門之中,配有專門的傷藥和凝神靜氣的熏香,很多時候還能睡個幾個時辰。
但自從私自下山,所帶來的丹藥吃完之後,他的精神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