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頭發。”你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巧的針梳,“梳毛,促進一下感情?”
他看着你手中的梳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從浴室中拿出吹風機。将電插好,輕輕放在你手裡:“謝謝。”坐在地毯上,你隻能看見他的脖子。
吹風機中吹出溫熱的風,手指每次滑過他的耳朵都會被彈一下。
耳朵的毛毛沾了水後,變成一個小尖尖,需要用指尖慢慢搓開。吹的差不多了,他從你手中将吹風機拿過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臉陷入他胸前柔軟的白毛,他将下巴放在你頭上:“梳吧?”
你站起身,伸手握住他的嘴筒子往上擡。小小的針梳陷入厚厚的毛發中,沒梳幾下梳子齒縫中便坨了一小堆白毛。他看見白毛鼻子輕輕噴出氣體,伸出爪子将掉下的白毛壓住。整個狼攤在沙發上,淡淡的水汽混着米香你聞了聞誇獎到:“很香,軟乎乎的。”
“嗯,好好梳。”他微微擡起頭,看着你拿着小梳子一點一點梳開。被水汽搓成結的毛發,放松的伸展着四肢。
你拍了拍他的後背:“翻個面,梳好了。”
他迷迷糊糊的翻了個面,“撲通”滑到了地毯上。
你往下看恰好與他對視,他将腦袋靠在你懷裡,“困不困?”
灰色的耳朵與身上雪白的毛發産生對比,你捏着他柔軟的耳朵:“不會,還梳毛嗎?”
他起身輕輕一躍小心的将你擠在沙發裡,露出另一邊沒梳的地方閉着眼睛,懶散的張開嘴:“要,慢慢梳。”
手中的梳子其實無法将底下的絨毛梳開,不過每一次梳子落下。腦海中的煩躁,就随着落下的毛毛減少。你梳的并不細緻,甚至還将原本順滑的毛毛梳的帶上了靜電。用手一按,噼裡一聲靜電在他的腹部炸響。
“哈。”你玩心大起,手指挑起上面的長毛将手戳進底絨。用力搓幾下,外層的長毛也慢慢立起。在按下去,靜電啪啦響起。玩了幾下,他将你的手壓住:“不要玩了,好癢……”
你從沙發上下來,将樓上的被子抱回來。他往外挪了挪,如同一隻巨大的玩偶。将裡面的空間讓出,你蓋着被子躺在裡面能聽到他輕輕的呼吸聲。将耳朵貼在他的背上,也能夠聽到他胸腔中的心髒正用力跳動。
氣氛漸漸變得安靜,暖黃的燈光灑落在門口。眼皮漸漸變得沉重,手中還捏着他的耳朵便陷入了睡眠。
就這樣除了他偶爾會去處理一下工作,剩下所有時間都會陪你在家裡待着。梨昌柏期間還拿着報告來找過你,報告上的數據已經全部變為正常值。
外面下着毛毛細雨,今天正是月圓。也是他最後一次檢測,如果數據還是很好的話明天就可以複職了。
你站在門口,朝着他揮手:“拜拜,等你回來哦。主人。”
他從口袋中拿出,那粒熟悉的糖放在你手中。臉上帶着笑:“我中午就回來,晚上吃點特别的慶祝一下?”
你将它送出門,看着窗外的雨卻讓你心中泛起不安,這是你來着遇到最大的一場雨。窗外的雨滴落在地面上,激起一層淡淡的塵土。将沙發上堆着的抱枕和被子疊好,拿着手機不停的刷着。
突然屏幕上的一條消息彈出。
“總指揮烏司貝厄,為保護一位幼年獸人。精神污染失控陷入沉睡。”
手機中的消息,如同炸彈将周圍所有聲音壓下。
你撥通他的電話,電話中隻重複着一句: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心髒如同被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沉重。腦海中不斷閃過他出門時的樣子,明明出門前還與你道别。努力将恐懼趕出腦子,欺騙着自己可能是同名呢?
手機突然響起,梨柏昌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聲音中帶着急切:“小蛋糕,我來接你。你準備一下,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了家。”
你将他給的糖全部塞在包裡,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帶。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你站在門外墊着腳往遠處看。心中的不安如同這場雨一般快要溢了出來。
梨柏昌的車燈遠遠穿透大雨,你拉開車門甚至無法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