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挖的坑還是把自己埋了。
江與星能欠他什麼債?隻有他之前一直說的情債了。
應冬能想象到,到時候見到江與星,怕不是風險評估能在他腦袋裡炸開花。
這下得輪到他說救命了。
系統似乎也反應過來了,說:“氣運之子難道是……”
“不,絕對不會。”應冬立刻反駁。
系統:……它還什麼都沒說呢。
既然是絕對不會,宿主你耳根怎麼通紅了啊?不會是在一邊懊悔一邊暗爽吧?
“還有挽救的機會。”應冬想到了什麼,“到時候把孟紅魚殺了,然後挖她的天靈根,強行塞給氣運之子,這樣他肯定也會讨厭我。”
系統滴嘟了幾聲:“請宿主謹慎行事。”
“你怕什麼,有因果也是報應到我身上來。”
應冬雖然自己這麼說,但實際覺得格外别扭,别扭的是本來他沒有這麼計劃的,甚至還調侃嫌棄,但最終的走向怎麼還是往這個方向走了?
他擡頭望向窗外,難道是天道算計?
算了,不想了,把藏的妖丹給江與星的是他自己,這一舉動令氣運之子無比震撼是沒錯,但沒想到竟是讓他對自己有了好感,這并不在應冬的預料中。
不過,或許并不是壞事,或許也不一定要用這個辦法才能降低好感。
刷好感很難,但降好感可太簡單了。
應冬略微思索,便做了決定。
他又将視線落到孟紅魚身上,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為什麼你說這世上隻有江與星一人能殺了你?”
“轉修妖道之時,師兄便與我約定,若我亂殺無辜造下惡孽,他會親手殺了我。”孟紅魚解釋道,“曾有不少修士前來除妖,其中不乏修為高的,他能殺死‘我’,可是‘我’還是複活了……”
應冬蹙眉:“複活?”
“是的,那時我便知道了,這世上隻有師兄才能真正殺了‘我’。”
孟紅魚眼眶濕潤,“是我們造下的因果,隻有我們能解開。”
察覺到她情緒不穩,應冬看了她一眼:“你後悔了?”
孟紅魚有些呆愣的擡起頭,眼神中顯露出迷茫。
“你是不是後悔變成一個半人半妖的鬼東西了?一開始以為自己一定能不受妖氣影響,可最後還是因為自己心性不堅定,導緻禍患。”
應冬語氣犀利,毫不遮掩惡意的揣測諷刺道。
“事到如今,才想起還有人能給你兜底,即便他是個經脈盡斷修為盡失的廢人,也要因為你這個因果不得不去送死?”
這話像是當頭一棒,孟紅魚猛地抖了一下,立刻道:“不是!不是的……我,是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隻有師兄才能……”
“那你就是後悔了。”
“不、不是……”孟紅魚握緊拳,整個人發顫,随後一松,跌坐在地上,“你說得對,是我後悔了……”
她閉上眼,無聲地落淚痛哭。
“所以你恨江與星,恨是他提出了這個辦法,恨他幫你轉修了妖道。”
聞言,孟紅魚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應冬,嗓音沙啞道:“不,沒有,我沒……”
應冬沒什麼耐心,打斷道:“你說,你隻是一個分身而已,被你自己分離出來後一直尋找着江與星,希望把他帶回去殺了你自己。”
“可是,你隻是一個分身,那你的本體難道會不知道?”
“那二人的蘭花刺青應該就是本體的手筆,她在幫你接近江與星。”
紅瞳閃着晦暗不明的光,“你目的是為了殺死本體,可是如今江與星沒有能殺死本體的能力了,但你還無腦的相信,哈,相信!相信就能讓一個連築基都沒有的人殺死一個四階大妖了?”
“所以,所謂你的任務,找到江與星才是目的,不是讓江與星殺死本體,而是你的本體知道有這個因果,她要殺死江與星!”
孟紅魚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應冬的話仿佛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震得她心神俱裂。
嘴唇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許久才發出一點:“……不,師兄……”
應冬又抛出一個問題:“本體為什麼要把你分離出來?即便是舍棄無用情緒,那麼把你關起來,也比放在外面省心。”
孟紅魚咬着唇,答不上來。
“你雖是分身,但你也最了解你自己。”應冬放緩語氣,“當然,也不排除本體也有自毀傾向,想讓江與星殺了她。”
亦或者,兩者都有。
應冬沒有明說,但他知道孟紅魚會想明白的。現在他所說,隻不過基于她給的信息猜測,真實情況隻有她自己才了解。
他必須知道更多的東西,畢竟現在他隻有一次複活的機會,而對方卻可以無限複活。
孟紅魚抹了把臉,擦去淚水,道:“師兄,我們要去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