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當時你被路無涯陷害有關嗎?”
江與星頓了頓,說:“繼續看吧。”
好在憶境中發展速度可以調整,他們直接快進到了好幾天後,白陽宗的結契大典上。
應冬将大典上的人一眼看盡,又疑惑道:“你人呢,又去哪兒了?”
江與星沒說話。
這時,突然間晴空一陣霹靂,坐在主位上的白陽宗宗主被黑影偷襲,一手掏心,血水瞬間噴湧而出。
異變突生,霎時便烏雲聚集、狂風大作。
以白陽宗宗主屍體開始,一道道鮮紅的紋路蔓延開來,畫成不知名的詭異圖案,而後怨氣血腥氣四溢開來,化作無數鬼影滲入典禮上的人中。
不少修士都拿起劍或法器反抗,但這異變出現的太快了,有些都沒反應過來就被血色的鬼影同化,繼續殺人。
有些修士知道要跑,可還沒禦劍飛出多遠,就被鬼影纏住拖回來。
鬼影實在是太多了,殺不完、除不盡。
好好的大婚,竟是變成了人間煉獄!
“這難不成就是血鬼陣?”應冬皺着眉看着面前這副地獄景象。
江與星說:“這是隻有血鬼陣三成威力的鬼噬陣。白陽宗宗主是渡劫期,沒想到他被偷襲刺殺,自己成了陣心,讓鬼噬陣瞬間開啟并壓制所有渡劫期以下的修士。”
“在場隻有一個渡劫期?”應冬問道。
江與星颔首:“白陽宗隻有宗主一人是渡劫初期,而前來賀禮的各大宗門,基本都是化神期以下的弟子。”
應冬小小黑圓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那這時候,你人呢?”
江與星歎了口氣,一揮手,憶境的場景變化,眼前變成了漂亮平靜的水潭,水潭中是一朵發着微微光芒的并蒂蓮。
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靠近并蒂蓮。
“所以,你是為了孟紅魚的病去采并蒂蓮了?”
江與星說是,補充道:“當時在尋找可以讓師妹與之同修的靈植。”
應冬窩久了,站起來伸展了下翅膀,“你不是來送禮麼,典禮上沒你,也沒事?而且,你可是你們玄明宗的排面吧?其他門派不會說什麼閑話吧?”
他撲扇着翅膀飛到江與星面前,想仔細看他的表情。
結果被一隻手握住,被迫摸了摸茸茸的羽毛。
“不會。”江與星道,“前一日宗主之女剛被我撞破逃婚,我不在場可免去尴尬,而且并蒂蓮的消息是白陽宗宗主告訴我的。”
……啊?
所以,白陽宗宗主告訴江與星并蒂蓮的位置,其實是為了堵他的嘴,希望别把家醜外揚?
應冬沒想到這也能吃到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手指摸了個遍。
反應過來時又炸毛了,“你說話就說話,别老是摸我!你看看你都摸的哪兒?!”
江與星不懂他的意思,“哪兒?”
這哪兒好意思說?!
應冬飛起來脫離他罪惡的手,落到他的肩膀上,“不說這個,那後來怎麼樣了?”
江與星采完蓮花回去,沒想到白陽宗已是一片血海,鬼噬陣中隻餘無數鬼影。
應冬驚訝:“這麼快?你去了才不到半天吧?”
江與星沉思了一會兒,說:“當時太過震驚,沒有注意時間,你這麼一說倒是……”
應冬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除了鬼噬陣,還有其他人動手了。”
“會是路無涯嗎?”應冬蹙眉,“我記得他不在遠行隊伍裡,他是不是偷偷跟着……”
江與星也不清楚。
這事最後,他是一個人回的玄明宗,實話實說在白陽宗的遭遇,卻遭到了不少質疑。
不僅來自玄明宗内部,還有外部其他宗門,他們前去賀禮的弟子全部喪命,此間慘案下,竟是隻有江與星一人生還,不得不讓人起疑。
看見那些門派的人和宗門内部的人吵嚷着要拿江與星問罪,應冬就氣得頭疼,甚至啾啾叫了一聲。
江與星伸手揉揉他的小腦袋,“沒事,别生氣了。”
這時候,應冬看見路無涯站出來,聲情并茂地支持自己的師兄,說污蔑師兄的人沒有證據。
“是他做的吧。”應冬都沒有用疑問句。
江與星點點頭,“是的,不過我到後來才知道。”
“後來?”應冬看向他,“你不是因為這件事被誤會而逐出師門的?”
“不是,這隻是一個開始。”江與星的眼神變得晦暗。
這個時候的他,還沒有懷疑到路無涯身上,因為沒有魔氣參與,隻是鬼修伎倆。
直到後來,玄明宗四年一度的祭典上,鬼噬陣再次上演,他才抓住了路無涯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