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應又雪被家人照顧得很好,又很年輕很天真,根本看不出來江與星的别有用心。
變成小鳥後更是視角局限,整個小小的世界似乎隻有江與星一個人了,他不斷地撒嬌親昵,蹭蹭貼貼江與星,和他玩耍,似乎真的變成了一隻活潑好動的小鳥。
滿足于江與星給他搭建的一個小天地,眼熟的窩。
好在令應冬欣慰的是,應又雪沒有接受江與星準備的鍊子。那是一條純金的細巧腳鍊,起初江與星說是小鳥的傷勢還未好,怕他飛出去。後來應小鳥使勁渾身解數反抗,這才沒被得逞。
“那答應我,不要離開太遠。”江與星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應又雪的頭。
應又雪回應兩聲啾啾。
一旁的應冬卻瞧見江與星在應小鳥看不見的背後,悄悄設下了一個咒文,微弱的靈氣波動根本沒有引起不會修煉的應又雪的注意。
江與星并不是一直帶着應又雪,有些時候會留下小鳥獨自離開,但應又雪十分聽話,沒有飛很遠,基本上都在江與星劃定的範圍内活動。
應又雪同樣很讨厭江與星的師弟路無涯,他總是吓唬自己,所以被欺負了總是跑到江與星面前啾啾叫着,讓江與星幫他欺負回來。
直到有一天,路無涯似乎是厭倦了這樣的遊戲,趁江與星不在的時候,将應又雪抓了起來。
然後發生了和夢中一樣的事情,應又雪受傷更嚴重,而江與星識破路無涯的把戲後,同樣将傷勢都一一複現在他身上,為應又雪報仇。
應又雪似乎更喜歡更依賴江與星了,他開始喜歡叼花送給他,甚至給了他自己身上最漂亮的、最珍惜的一片尾羽。
或許因為這一次的事情,江與星以為路無涯受到了教訓,不會再傷害應小鳥,等路無涯傷勢恢複後,并沒有禁止他接近應又雪。
最後,應小鳥死了,這一次是徹底的沒有了生命,路無涯将小鳥的頭割掉了,小小的一顆心髒挖了出來吃掉。
應冬看着路無涯一隻手托着臉,另一隻手捏着毫無聲息已死去的小鳥的翅膀,有些無聊地說:“還以為大師兄在你身上下了什麼咒,原來不是保護用的,隻是追蹤,看來他也不是那麼在意你啊。”
“真不知道等大師兄回來,他看見你的屍體,會不會真的殺了我。”說到這裡,路無涯有些興奮起來,“從來沒見過大師兄真正動怒的樣子……不知道你這個小東西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應冬想着江與星會的,按照之前見到重生後的路無涯所說,江與星很生氣,幾乎就要殺了他,但最後沒有,或許是師尊出面。
隻可惜應冬也無法看見後文,應又雪在被殺死後,短暫停留了一會兒,便消失了。
緊接着卧室牆面的場景變回原樣,躺在床上的應又雪緊擰着眉,嘴裡不斷呓語,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最後猛地睜開眼睛,驚醒過來。
他半坐起來,一隻手緊攥着被子,另一隻手捂着胸口,心髒在激烈的跳動,應又雪呼吸急促,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最後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将情緒緩和下來。
他大喘着氣,輕聲又迷蒙地說:“……江、與星?”
應冬卻隻想歎氣,傻孩子,别惦記什麼江與星了,你好像挺喜歡他的,可他不知道喜不喜歡你。
看上去,他隻是把你當做一隻寵物小鳥罷了,在他心裡也不是那麼重要,隻不過是偶爾得到的好玩意兒,不然不會連個防禦陣都不加,隻加追蹤咒。
不過,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應冬發現身邊一直跟着一個孤魂,雖然沒有對你不利,但肯定會希望自己能掌控局勢,江與星将天真的孤魂引入一隻小鳥的軀體,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隻不過,這種算計不是應用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就連應冬自己都覺得那時的應又雪太單純了,像是能被糖誘拐的小孩子。
不過,或許是因為他知道這是夢境吧,根本沒有多想。
事後,應冬看着應又雪在第二天和哥哥說了自己昨晚做了個噩夢的事情,求得了哥哥的安慰和下次給他帶好東西的承諾。
應又雪很快就又恢複了精神。
然後,就是第二次入夢,這時已經距離第一次過去了好幾個月,在應又雪幾乎将江與星這個名字忘記的時候,他又做夢了,又回到了那片陌生的修仙界。
這次的時間點來到了江與星已經被廢逐出玄明宗的時候,他躺倒在野瘴林中,似乎和應冬第一次遇到江與星的時間差不多。
應又雪這次并不是孤魂了,他直接附身在一條花紋斑斓的毒蛇身上,并且發現了四肢盡廢的江與星,很擔心地爬行者靠近。
然後很順利的被江與星當成是趁機要來進食攻擊他的毒物,這時的江與星似乎剛熬過那陣豔鬼煞,整個臉還透着紅,見到毒蛇的靠近也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