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應該是新建的,地上的草墊無比幹燥,甚至還散發着太陽的香味。牢房很幹淨,沒有老鼠和臭蟲。
環顧四周好像隻關着她一個犯人,郭如意松口氣,總算沒有可怖的哭笑聲了。
雖然變成了死刑犯,但是環境好了不少。
她坐在牆角邊,擡頭仰望着月光,肚子咕噜直叫。
小窗的縫隙處竟然掉下來幾個方塊,郭如意好奇地走過去撿起來。
原來是三個大小不一的錦盒,第一個上面寫着“睡袋”,第二個寫着“壓縮餅幹”,第三個寫着“功能型飲料”。
雖然郭如意都沒看懂這些是什麼,但她知道這一定是古申之買給她的急救用品了。
她照着說明書展開睡袋,将它鋪在草墊上,又嘗了嘗壓縮餅幹和功能型飲料,吃飽喝醉後才昏昏沉沉睡去。
雖然睡袋非常柔軟舒适,可是郭如意憂心忡忡,睡得并不踏實,所以當牢獄的大門再次被撞得哐哐作響時,她瞬間就清醒了,趕在獄卒進來之前将睡袋和吃剩下的食物塞到了牆角的陰影處。
好在牢房足夠暗,如果不仔細觀察,還真的發現不了。
獄卒似乎也是被驚擾了清夢,他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一晚上又要換牢房又要臨時拷問,害得我一晚上為你忙個通宵!我簡直關了個祖宗進來。”
郭如意一聽要拷問,瞬間想起長公主恐吓她說要挖了她的眼珠,撕了她的皮膚,吓得她牢牢站在原地,不願意挪位置。
獄卒看她站在不動,就在她手上綁上繩索,将她從牢中拖出來,一路連拖帶拽來到更陰暗的地牢。
還沒走進去,郭如意便感到一股灼熱的氣焰撲面而來,一股皮膚燒焦的味道伴随着男人的尖叫聲傳來。
“聽到沒?就算是七尺大漢都扛不住。”獄卒獰笑着,“你這樣的小姑娘估計還沒上刑就暈過去了,還是早點認罪吧。”
郭如意連忙搖頭,不住地後退,“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勾引驸馬爺!”
獄卒拽着她身上的繩索,将她送到負責拷問的獄卒面前,“好了,這娘們就交給你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負責拷問的獄卒是個一臉兇相的胡子男,滿臉橫肉,粗硬的胡子蓋住了大半張臉,也許是因為在火爐邊太熱,他敞着上衣,模樣看着像是地府裡的鬼差。
“啧,居然是個女子,真沒意思。剛才那個人才算帶勁,連上了五六個刑具才暈過去的。””胡子男塌下肩膀,上下打量郭如意,然後頗為失望地說:“這個小娘們估計第一個就不行了。”
獄卒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悠着點,長公主的命令是别把人弄死。”
郭如意仿佛待宰的羔羊,被兩個惡鬼盯得渾身發毛。
胡子男拽着郭如意的繩索,不顧她的掙紮和求救,将她牢牢綁在椅子上。
“小娘子,給你看下我的寶貝們,你喜歡哪個你今晚就用哪個。”胡子男得意地向郭如意展示刑具。
他先拿起了一個竹排,青白色的縫隙間已經滲滿了鮮血,“這個叫做拶,将手指頭放進去,用力一拉,手就廢了。”
郭如意怕得握緊拳頭,拼命搖搖頭。
“你不喜歡這個呀,那再來看看這個。”胡子男放下拶具,又走到火爐邊,從裡邊拿出一根滾燙的鐵鉗,上面還有一股奇怪的焦糊味。
胡子男拿着鉗子在郭如意臉前晃了晃,“這叫做炮烙之刑,是流傳很久的刑罰。”
他盯着郭如意如玉般的臉龐,不停地比劃着,“隻要輕輕挨一下,你的小臉就廢啦,哈哈哈哈哈!”
郭如意感到一股熱氣直撲臉前,她不住地往後躲避,可是她被牢牢綁在椅子上又能躲去哪裡。
地牢沒有窗戶,唯一的光源便是火爐中的烈焰,整個房間幾乎是密閉的,火爐中的熱浪和難聞的氣味熏得郭如意頭昏腦漲。
尤其是那股奇怪的味道,引得她惡心作嘔。
看着郭如意面色如灰,胡子男終于轉過身将鐵鉗放回火爐中,他有些失落地說:“這個也不喜歡啊。我可沒見過你這樣挑剔的犯人,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
郭如意兩世加起來都沒遇到過胡子男這樣的怪人,她怕得直發抖。
胡子男将鐵鉗燒得通紅,然後舉起來,滾燙的鐵鉗散發出紅光照亮了胡子男詭異的笑臉。
“不如,兩個都試試?”